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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報信用得著他本人親自去麼?派一個小太監就足夠了!倘若他是想樂安王假傳旨意呢?”
“假傳旨意?”三人聞言臉色大變。
拓跋那最先反應過來,憤慨道:“是了,宗愛這個狗賊一定是去向樂安王假傳旨意了,如此一來,樂安王若是不違抗旨意,就不迴帶兵返回!”
伊珝卻只皺起了眉頭,“不能吧,就算他去假傳旨意,下官日期已經派人去向樂安王通風報信了,樂安王怎麼會信他?他去假傳旨意不是去送死麼?”
拓跋那反問:“倘若你派的人沒能把訊息送到呢?或者根本沒能離開就被攔下來了呢?”
伊珝這下終於反應過來了,“王爺是說趙俊生的人把我們派出去的人全部扣下來了,或者把他們都殺了?我的天,這下如何是好?”
“恐怕被攔截下來的不止是我們的人!”拓跋那憂心忡忡的說。
常英接著說:“恐怕直到現在為止,陛下駕崩的訊息一直都被封鎖著,只有趙俊生派人去通知永昌王了!”
伊珝聽了這話之後臉色唰的一下瞬間變白了,說話都開始結結巴巴:“這這······這麼說我等豈不是毫無勝算?這可如何是好?”
一時間營帳內變得沒有任何聲音了,直到足足過了一盞茶的工夫,常英說:“等等吧,再等一天,明日這個時候若是樂安王那邊還沒有訊息······”
山下營地。
拔拔道生在一間營帳內進食,矮几上有蒸餅、羊湯和羊肉,甚至還以一碟炒野菜,可拔拔道生卻沒有任何胃口,他急著去覲見皇帝,向皇帝解釋延誤了時間的原因。
“哎——”拔拔道生嘆息一聲,放下筷子,起身向營帳外走去,剛走到營帳門口就被門口站崗的兩個兵卒攔了下來。
拔拔道生臉色一變,呵斥道:“大膽,爾等為何攔著本官?”
其中一個兵卒抱拳道:“我等奉命行事,請衛尉卿不要為難我等!”
拔拔道生氣急,“呵,趙俊生好大的膽子,去把他叫來,本官要當面質問他為何要如此對待本官!”
兩個兵卒充耳不聞。
拔拔道生一生氣邁步就向外闖過取,兩個兵卒唰唰兩下一起拔刀,“衛尉大人若再往前走一步就休怪小人等冒犯了!”
“好膽,本官倒要看看爾等是否真敢對本官動手,來呀!”拔拔道生大怒著向兩個兵卒手上的兵器上撞過去。
拔拔道生畢竟是衛尉卿,是朝廷大臣,兩個小兵哪裡真敢動手,此時見拔拔道生強闖,一時間慌了手腳。
這時一個聲音傳來:“衛尉卿大人何事如此動怒?”
拔拔道生扭頭一看,只見一個身形高大的年輕武將握著刀柄龍行虎步走古來,皺眉道:“你是何人?”
年輕武將來到拔拔道生面前抱拳笑著說:“末將龍襄將軍、金陵大營都統、南天堡至大峨山防禦使趙俊生見過衛尉卿大人!在東路軍時,令郎拔拔抗幢將與末將還算談得來,三番兩次與末將提起衛尉卿!”
拔拔道生上下打量趙俊生一番,“你就是趙俊生?為何要軟禁本官?”
趙俊生抱拳道:“衛尉卿大人息怒,末將也是奉命行事啊!”
“奉命?奉誰的命?”拔拔道生怒道。
趙俊生笑了笑反問:“您覺得在這裡誰能命令末將?”
拔拔道生想到了皇帝拓跋燾,頓時臉色一白,同時也是悲從心起,他想著自己今年六十歲了,自從年輕時期就開始侍奉開國道武皇帝,歷經三朝,無論是做官還是做人都是忠厚廉謹,寡慾知足,不慕奢華,雖身居要職,但衣無華飾,食不兼味。一副馬韉使用幾十年,已是破舊不堪仍捨不得丟棄。住宅低矮窄小,與朱門連街的華宅高院相比,殘如破廟。
他又想著自己一生勤勤懇懇,忠誠不二,為大魏的建立和穩定立下了汗馬功勞,如今卻落得被帝王猜忌而遭到軟禁的下場,這是為什麼?
“陛下,老臣······一生問心無愧啊!”拔拔道生向黃岩山方向撲通一聲跪下嚎啕大哭。
趙俊生勸道:“衛尉卿大人無須如此,陛下只是讓你在山下營地住幾日,想必陛下氣消了就沒事了,帝王之心一向深不可測,您萬不可把事情往壞處想,否則容易鑽牛角尖啊!來人,扶著衛尉卿大人進帳休息!”
兩個兵卒上前攙扶著拔拔道生走進了營帳,趙俊生轉身就走,招了招手對走過來的兵頭吩咐:“加派崗哨,絕不能讓拔拔道生離開這間營帳,否則本將唯你是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