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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俊生走了一段,與好些個災民進行了交談,瞭解了不少的情況,在這個災民營地裡,還有如此之多的災民滯留最主要的原因還是官府不作為,沒有積極處理災情善後事宜,守在區的各郡縣都還在等著朝廷的賑濟,算盤打得倒是挺響的。
趙俊生再次與一個年輕的災民交談完畢之後,他對王坦之招了招手,王坦之上前抱拳:“陛下有何吩咐!”
趙俊生停下腳步,對身後的將校和官員擺擺手。
將校和官員們見狀向後退到了遠處。
趙俊生這才問:“朕問你,目前在滎陽境內是否還有多餘的糧食?”
王坦之回答:“糧食自然是有的,其實敖倉的糧食根本就沒有發黴爛掉,只不過是有人監守自盜又擔心被查出來,才謊稱是因管理不善導致發黴爛掉,在災情發生之後要開倉放糧賑災時無法掩蓋,於是就推出一兩個替死鬼,砍了他們的腦袋以平民憤,用這種辦法完美的侵吞了敖倉的七成以上的存糧!”
趙俊生眼神中寒光一閃,“是誰?”
王坦之猶豫了一下,“······在朝廷之中誰是最大的主謀,臣不知道,不過在這滎陽郡······陛下看過那份名冊,最高官員自然是太守崔延澤!”
趙俊生雙手不由自主的握緊了拳頭,“你的意思是說這夥人不但貪墨河道治理工程款,還······”
“是的,只要有錢經過他們的手,就算是一隻蚊子飛過去也能被他們炸出二兩肉來,幾十萬石糧食囤在敖倉,他們怎麼可能放過?”
趙俊生冷聲道:“朕不管那麼多,朕只想知道那麼大一批糧食現在在哪兒?”
“回陛下,在糧商們的手裡!滎陽郡的糧商們背後都是官吏做靠山,崔延澤就是最大的後臺!”
“這到底是官商勾結,還是商人們只是官吏們的斂財工具?”趙俊生極力控制著自己的情緒。
王坦之淡然道:“官商勾結?商人們還沒有這個資格!”
趙俊生掃了王坦之一眼,對站在遠處的神武軍大將軍白勁光招了招手。
白勁光迅速上前來抱拳道:“陛下有何吩咐?”
趙俊生道:“現在整個滎陽只有那些糧商們手裡有糧食,朕命令你派兵過去收繳他們庫房裡的存糧,但不能全部收繳光,留一些給他們繼續出售,以維持各城內居民所需!但售價必須以受災之前的價錢為準,誰敢擅自提高糧價、大發國難財,一律把主事人抓起來!此前已經囤積糧食大幅度提高糧價大賺了一筆的,同樣把主事人抓起來,但糧店還得繼續開門做生意!”
白勁光正要答應,可突然想到這應該是地方官府該乾的事情啊,軍隊插手的話,朝廷大臣們豈不會鬧翻天?但是他又轉念一想,軍隊是軍隊,官府是官府,軍隊只服從皇帝的旨意,如果軍隊對皇帝的命令都產生了質疑,這可不是什麼好事情,他這個神武軍大將軍也就幹到頭了。
他當即抱拳行禮:“臣遵旨!”
白勁光轉身快步離去分派兵馬出動,以牙為單位一支支小股騎兵依次快速離去,十幾萬災民們看見這一幕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以崔延澤為首的滎陽官員們也很納悶這些兵馬被派出去幹什麼了?
趙俊生的目光在當地官員們的臉上一一掃過,突然,一個熟悉的面孔出現在他的視線裡,那是太子趙東,他現在是滎陽郡密縣縣令,也出現在此次迎駕官員之中,此前趙俊生一心放在災民身上,並未注意到他。
趙俊生沉吟一下,喊道:“崔延澤!”
崔延澤快速上前行禮:“臣在!”
趙俊生看著他,語氣滿含殺氣:“洪澇災害過後都已經三個多月了,滎陽郡的賑災事宜依然是毫無起色,唯一還算讓人滿意的就是控制了瘟疫的蔓延,但這隻怕不是你們滎陽郡官府的功勞,而是因為天氣變冷所致,你這個太守就是這麼當的嗎?來人,拿下!”
旁邊幾個甲士立即撲上去把崔延澤控制住。
崔延澤大喊冤枉:“陛下,臣冤枉啊,自從發生災情之後,臣等東奔西走調集草藥、徵集醫官控制疫情,又緊急徵調糧食賑濟災民,這幾個月來,臣每天只睡兩個時辰,就算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啊,請陛下明察!”
不少滎陽官員都紛紛作揖:“崔太守是一個好官,請陛下明察!”
趙俊生冷著臉說:“他是不是一個好官,朕不知道,說了不算,你們說了也不算,只有百姓說了才算!”
說完,看向周圍災民們問道:“各位父老,崔延澤究竟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