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虧得昨日做了一番功課,對官府衙門下屬機構做了一番瞭解,趙俊生送走甄揚之後對班房內的眾人吩咐道:“書吏們各歸其位!”
書吏就是辦理文書的普通工作人員,沒有官職,眾書吏聽了趙俊生的話紛紛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現場留下了四個人,其中一個三十歲左右的小官對趙俊生作揖鞠躬,堆起笑臉獻媚道:“參軍,屬下是書令史裴進,您有任何事情只管吩咐下官!”
書令史是掌管、辦理文書的低階屬員,是這些書吏們的頂頭上司,相當於辦公室主任。
趙俊生點點頭,問道:“裴進啊,本官的班房在哪兒?”
“在最裡面一間,參軍請跟屬下來!”裴進躬著腰,伸手指向最裡面一間房,說完先走過去在前面引路。
趙俊生用眼睛掃了剩下三人一眼,丟下一句:“爾等過來一下!”
這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直到趙俊生走進了最裡面的班房才有一個先邁步走向裡間,剩下兩個人也只好依次跟了過去。
“參軍,這班房每日都有人擦拭打掃得乾乾淨淨,就等新官上任,終於把您給盼來了!”裴進溜鬚拍馬,逢迎討好,惹得剛剛走進來的三個官員一臉的鄙視。
趙俊生在案桌後跪坐,對裴進道:“裴進啊,本官要看看法曹屬下所有人的檔案,你去調過來!”
“是、是,屬下馬上去拿!”裴進答應,弓著腰退出了房間。
趙俊生看了看案桌上,除了筆墨硯臺和一疊的紙張,還有空白竹簡和空白的木簡,這時他才明白,隨著造紙術的發明,此時官府公文往來已經開始大量使用紙張,但一些重要的文書、上疏仍然使用竹簡和木簡。
趙俊生抬起頭看向面前三個人,他也不出聲,就這樣面無表情的看著他們,直到看得他們把目光移向他處。
左邊一人承受不住這種壓力,張開雙臂拱手作揖行禮:“屬下左令史曹先雲拜見參軍!”
見曹先雲行禮參拜,另外兩人猶豫了一下,也只好依次站出來見禮。
“屬下中令史劉光拜見參軍!”
“屬下右令史賈幹拜見參軍!”
左、中、右令史是趙俊生這個參軍的直接下屬,他們手裡掌握的權力可不小。
趙俊生看著三人說道:“都說說自己的職權吧,都管著哪些事務!曹先雲,你先來!”
曹先雲只好先說道:“屬下管法曹下屬各縣各驛房舍、土地、倉庫等產業!”
趙俊生看向中間的劉光,劉光沒有絲毫下屬對上官的恭敬,硬邦邦的說道:“屬下管著各驛驛卒及操練事宜!”
趙俊生又看向右邊的賈幹,賈乾的神色和態度有所變化,劉光有後臺撐腰,所以不怕趙俊生,但他沒有,儘管他的資歷老,可他還是不敢跟趙俊生這個新上任的上司硬頂,拱手躬身道:“屬下管著各驛車馬和公文信件往來!”
趙俊生這時才知道此時驛站不叫驛站,就叫驛,沒有站字。難怪史書上每每提到某某驛,後面都沒有一個站字,例如馬嵬驛、陳橋驛,驛字後面加站是元朝時才出現的。
趙俊生拿起案桌一卷竹簡開啟看了看,上面記載著整個梁郡的驛站情況,驛站數目、規模大小,間隔距離,他抬頭問曹先雲:“整個梁郡一共各有驛幾何?每驛相隔多遠?”
曹先雲臉色一僵,遲疑了一下,吶吶道:“似乎有四十二驛,還是四十八驛?兩驛之間相隔三十里!”
“一共是五十一驛!”趙俊生說完,揮手猛的一拍案桌,嚇得面前三人一大跳,他大怒道:“你作為主管整個郡內各驛房舍、土地、倉庫的官員,竟然連全郡有多少驛都不知道,你腦子裡裝的都是屎嗎?你在本官眼裡完全不稱職,你的心思是不是不在這裡,還是打算另謀出路?若是如此,本官成全你!立馬收拾東西,滾蛋!”
曹先雲頓時面無人色,噗通一聲跪在地上乞求:“屬下知錯了,再也不敢了,請參軍繞了屬下這一回吧,從今以後,屬下對參軍馬首是瞻,唯命是從!”
趙俊生卻沒理他,也沒叫他起來,而是看著中間的劉光問道:“全郡有驛卒幾何?”
劉光吸取了曹先雲的教訓,張口就回答:“兩百六十人!”
“每個驛卒月俸幾何?”
“八斗!”
“幾日一操練?一次操練幾個時辰?”
“每日皆操練,每次操練四個時辰?”
趙俊生心中冷笑,每日皆操練?完全是他嗎的扯淡,一個月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