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滂沱大雨接連下了兩天,造成了黃河水位大幅度上漲,大雨過後是連綿小雨,河面上又是風又是雨,沒有渡船敢過河,趙俊生和輜重隊所有人都被滯留在延津渡口足足四天了。
連續幾天的雨水落下來造成了氣溫大幅度下降,輜重隊的兵卒軍官們不得不把過冬的衣裳拿出來穿上,趙俊生也穿上了一件針織羊毛衣,特別的暖和,在這個時代的秋冬之際能穿上一件針織的純羊毛毛衣實在是太舒服、太緩和了。
走在渡口旁邊的臨時營地裡的稀泥巴地上,趙俊生隱隱感覺從河面上吹來的河風有刀割的疼痛感。
“嗎的,這鬼天氣真是要命啊!”趙俊生披著一件自己用油布裁剪縫製而成的雨衣行走在營地內的營帳之間巡視。
除去巡邏和站崗的兵卒,其他兵卒們都躲在營帳內由各自的兵頭帶著做著俯臥撐、仰臥起坐、揹人深蹲等室內體能訓練,這也是趙俊生能想到的在有限的空間和條件下的訓練方法。
各個營帳內不時傳來比賽的呼喝聲,趙俊生在一個相對安靜的營帳前停下,這是第九牙的一間營帳,趙俊生彎腰低頭走進去一看,十來個十四五歲的半大小子有的正在修理破損的盔甲,有的正在縫製破損的衣裳和鞋子。
“營頭!”這些小子們看見進來的是趙俊生,一個個都站了起來。
趙俊生用眼睛一掃,目光落在一個兵卒的面前,這人身前地上放著一堆零件,似乎是連弩的組裝零件。
趙俊生走過去蹲下拿起一具連弩弩機看了看,抬頭問道:“你叫什麼?”
“回營頭,小人焦雲哲見過營頭!”年輕人目不斜視,立正大聲回答。
嘿,這回答乾淨利索,頗為有後世軍人的風範,看來這段時日的操練還有些效果,趙俊生不由暗暗點頭,指著地上的弩機和一堆零件問道:“你在修理連弩?”
“啊,是,小人隨便修的!前幾日遭遇山匪襲擊時,有六具連弩在戰鬥中損毀了,小人覺得丟了太可惜,所以想著看能不能修好!”焦雲哲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後腦勺。
旁邊一個小子從背後拿過來一具連弩呈現在趙俊生面前:“營頭您看,這是焦雲哲修好的一具連弩!”
趙俊生接過這具連弩看了看,拉動弓弦上膛,摳下扳機試射了幾次,的確修得不錯,點頭道:“感覺勁道大了不少,射程應該增加了一些,沒想到你還有這手藝,看你一副細皮嫩肉的樣子,家裡應該不是普通人家吧?”
焦雲澤神色有些黯然,抱拳道:“是,小人家裡原本也是書香門第,讀過書,前不久犯了事被抓進了大牢,有一天上面來人說若是願意去北方從軍押運糧草就可以免除牢獄之災,小人就報了名!”
趙俊生對手下這些人的出身和來歷還真不太清楚,問道:“像你這樣的囚徒在本官隊伍中還有多少?”
“應該有四五十人吧!”
趙俊生聽了這話也沒發火生氣,事情已經這樣了,自然是不可能把人給退回去的,他問道:“你今年多大?”
“十七!”
“成親了沒?”
“成親才兩個月!”
“你那小嬌妻豈不是要在家裡守活寡?真是造孽啊!”趙俊生說著說著忍不住搖頭嘆息。
他想起歷史上的數年之後南朝皇帝劉義隆任命到彥之為北伐統帥揮師攻打河南之地的事情,梁郡只怕也不太安全,儘管南朝大軍最後還是被趕了回去,可在交戰區域內,誰敢保證自己一定會倖免?
趙俊生拍了拍焦雲澤的肩膀說道:“看你這樣子應該在格物方面有一些天賦,你若是能研究出一些能夠用於行軍打仗或者改善生活的兵器、防具、工具等等,本官就全力支援你,向上頭舉薦你為官、給你單獨的營帳、提高你的糧餉待遇,等安頓下來有條件了就可以把你那小嬌妻接過來,小兩口就可以團聚了,南方不一定比北方安全呢!把這些連弩都修好,本官獎賞你一緡錢!”
焦雲哲急忙抱拳道:“多謝營頭,小人一定用心努力,早日做出對營頭有用的物件!”
趙俊生勉勵了一番正要出去,這時一個兵卒前來報告:“營頭,營門外有人找營頭,說是營頭的故人!”
“故人?”
在這黃河邊上的延津渡口能有什麼故人?趙俊生帶著滿肚子的疑惑來到了營門口,只見門口停著一輛馬車,馬車前頭坐著一個車伕,旁邊站著一個舉著油紙傘的人。
“參軍,屬下終於追上來了!”打傘的人立馬丟掉油紙傘,叫了一聲就要在泥水裡下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