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範琦沒有說話,放下空空如也的酒杯,坐在了一旁。翹起二郎腿,一隻手放自己彎曲的膝蓋上,另外一隻手則拖著下巴,饒有興趣的看著被匕首抵在喉嚨上的聶秋。
而那刀鋒冰涼刺骨的寒意,就像是陰鬼催命的利爪一般,死亡的威脅近在咫尺,迫在眉睫。聶秋知道,若是再稍有不慎,說錯半句話,自己的喉嚨便會被這鷹衛給割開!
“你說的這麼多,可我怎麼證明你沒有撒謊?”手中握著匕首,近在咫尺的鷹衛,一雙蒼白如雪的臉上看不到一丁點情緒的波動,好似一個雕像一般。
聶秋想要反抗,可卻沒有十足的把握,擒賊擒王?可是不知為何,聶秋這個範琦不是一個草包貴族,聶秋知道,這番謊話就算自己編的再怎麼的圓滿,範琦也不可能相信!
一旁的徐晚和術老,顯然不願意攙和天策府的事情。都選擇了閉不做聲,其實他們也是好奇,聶秋這一番話到底是真是假。
半年前相國寺的那件大事,雖然談不上朝野震驚,但卻還是讓大明宮裡,那位整個大唐,說一不二,甚至五大王國之內都極有分量的皇帝不小震怒。
天策府只忠誠於大唐天子,此番前來,雖說是護衛範琦,但實際上,看樣子和那相國寺惡僧出逃,有著莫大的聯絡!
“田都統,好大的脾氣啊。”就在這時候,突然範琦站了起來。那矮小的個頭,加上扭曲的羅圈腿,走起路來,略顯滑稽。
他個頭不及那名叫鷹衛田都統的肩膀,卻走到他的跟前,伸出手來,一隻手摁著了那田都統的手,道:“大家好言好語好商量,何必動粗?連刀子都用了,何必呢?”
聶秋卻是一萬個沒有想到,眼前的範琦竟然會幫自己出言周旋。
“琦少爺,我等兄弟七人,奉你父親的命令前來追查相國寺惡僧的下落,這件事非同小可,我自然不得有半點的疏忽。”
“那你就去查啊,解元郎既然已經說了,那屍體是被何家子弟連同元善堂藥劑上師白北風盜走,你們為何不去查他們,和解元郎動刀子又是為何?”
聶秋眯起眼,看著那範琦。
俗話說矮子計謀多,這個範琦,看上去吊兒郎當,玩世不恭。但實際上八面玲瓏。剛才那一番話,聶秋說出來了,這鷹衛自然不會輕易相信,這範琦也沒理由幫自己啊。
這矮個子葫蘆裡到底賣的什麼藥?
聶秋眯著眼睛,卻也不好多說什麼,揉著自己刺痛的脖頸皮肉,選擇沉默。
“琦公子,今天你的話,我田遠望便記下來了。若是這次你父親交代的任務,我們無法辦妥,還希望公子你能親自給大將軍一個交代!”
田遠望說完,再次退讓到了一邊,恢復了那老僧入定,氣定神閒的樣子,只是眉宇間看著聶秋仍然有著濃重的懷疑神色。對於那範琦,則更是滿眼輕視鄙夷,好似看著一個廢物飯桶一般,眉宇間充斥著對他的反感。
聶秋算是看出來了,這個範琦,雖然是人屠範堯的兒子,可實際上無論是在軍中,還是在盛京的貴族圈內,他都算不上招人喜歡的角色。
難道是因為他那天生半殘疾的個頭?還是因為其貌不揚,找人厭惡的相貌?聶秋不得而知,也無從去猜想。
“得了,今兒個就到這兒把,我有些乏了。這朔州城裡,春日風景宜人,好吃好玩的去除倒是有不少,小叔叔寬心住下吧。”
徐晚揮手,莞爾一笑,顧盼之間看了聶秋一眼,那眼神好似潛臺詞提醒聶秋,多加小心一般。
也許是出於好意,這女子提醒了聶秋之後,便轉身和術老一起離開了酒樓。
“琦公子,我等兄弟還要追查惡僧的下落,就不陪您風花雪夜,吃酒喝肉了。”
田遠望面沉如水,抱拳拱手象徵性的行了一個禮,也算是對於範琦公子父親範堯的敬重之後,便也一通轉身離開了。
“二位,今日我與解元郎有幾句話要說。解元郎,能否借您幾步,說幾句話?”
這龐鳳雛和昭華,互相看了一眼,便從退房間裡退了出來。如此一來,這酒樓二層的房間之中,就只剩下了聶秋和範琦兩個人。
“田遠望不過是一介武夫,五大王朝盛世和平了數十載,早已不是那金戈鐵馬,武夫當國的年代了。所以田遠望註定這輩子只能是家父的一條狗。”
這是範琦對聶秋的第一句話。
“我對於今年三十二歲,你別笑我,我知道我長得有些著急。對於修行,我這年紀已經無望,所以我更加的沒有興趣。那金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