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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現出的記憶遙相呼應,瞬間,還原了二十年前藥王谷那血腥的一幕。
這,就是真相,可似乎又來的太遲了。
那一夜,血腥的殺戮,十一歲的他,帶著弟弟,奔跑在谷中,全身上下都沾染滿了血汙。
他的目光,永遠是那麼堅定、勇敢,不似一般孩子貪生怕死,戰戰兢兢。為了保護自己的弟弟,被迫拾起了地上的劍,與守衛藥王谷的叔叔伯伯,共同抵禦外敵……他也親眼目睹了叔叔中箭身亡,伯伯被亂刃分屍,大嬸被賊人欺辱,大娘引頸自刎。
他還看見,與他同齡的孩子,哭天抹淚,絕望的哭泣聲,響徹了整個山谷。身後追來的殺手,手起刀落,逐一將拖兒帶女的人殺了個乾淨,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那些孩子,也都成了刀下冤魂。
而他,趁著一片混亂,與弟弟一起,殺出一條血路。他滿身是血,揹著受傷的弟弟,逃出了山谷,不知道走了多久……也不知道,究竟走了多遠。
大殿之內,沈星雲忽然怒吼一聲,緩緩從地上爬了起來,他竟然還有力氣爬起來?是憤怒,讓他又重獲了力量,還是仇恨,使得他渾身都充滿了怒火?
不,他決不能把《藥王寶典》送給自己的仇人,哪怕自己死了,也絕對不能讓幻鏡這個畜生得到。
“怎麼,你還能站起來?真是難得……”幻鏡冷笑著,走到他的跟前,拍了拍他的肩膀,低聲道,“沈星雲,你終究還是敗給了老夫,認命吧!交出《藥王寶典》,你才能活命。”
“做夢!”沈星雲咬牙切齒,盯著幻鏡,眸子裡血紅一片。
“哼,你跟你父親一樣,冥頑不靈,食古不化。我給了你機會,你卻一心求死——你應該不知道,你現在的樣子,像極了你父親當年,滿臉鮮血,猙獰的站在我面前,如同一隻老鼠。”
“最後,你那個愚蠢的媽媽,為了救她的丈夫,竟然替他擋了一刀,那又能改變什麼?最後,你父親,還不是一樣做了我倒下的惡鬼——亂刃分屍,被剁成肉泥。”
幻鏡最後一句話,語氣極重,一字一頓,像是刻意在刺激著沈星雲,每一個字,每一句話都像是一把利刃,紮在了他的心窩上。
二十年了,整整二十年了,那一夜血腥的殺戮,如夢魘一般揮之不去!
原來如此……自己父母,真的是被幻鏡所殺,看來,這些年,他追查元兇,最終,將仇人鎖定在幻鏡身上,是沒錯的。
只可惜,他弟弟木風不在,不然……可能,木風早就知道自己的仇家是誰,就是苦於沒有機會!
他妄自苟活了二十年,如今,落入幻鏡手中,他只有一死了之,才能告慰父母在天之靈,決計不可能將《藥王寶典》拱手讓給仇人。可這仇,這怨,又該如何得報?也只有寄託於自己弟弟身上了。
為了復仇,為了雄霸江湖,以滿足自己的野心,他欠木風的太多了,又有何臉面,去將復仇大業寄予木風身上?
他曾不顧性命,阻攔自己的野心,只是希望自己不要一錯再錯,落得個眾叛親離——而今,他什麼都沒有了,什麼都沒有了。
這就是他最後的抉擇,說出來也是死,不說出來同樣是死。報不了父母之仇,那留在世上,也沒有任何意義了。
忽然,他衝著幻鏡大笑不止,原來,自己拼命爭取,一直想要得到的,不過就是成功而已。
而如今,他敗了,敗在自己的仇人手中。
一切都煙消雲散,隨風而去了,該是時候,隨著父母的身影,從這個世上消失了。
他冷笑著,緩緩閉上了眼睛,唇邊竟掠過一絲嘲諷的笑容。
眾人望著他,只覺得心中一驚,赫赫有名的智者,難道就這樣承認失敗了嗎?難道,就沒有良機可以翻身了?
“住手!”在沈星雲大笑之際,幻鏡閃電般出手,捏住了他的下顎,一掌擊出,狠狠打在了他的小腹。
沈星雲吃痛,哇的一口鮮血噴濺出來。
這樣的掌力,讓他漸漸失去了意識,倒在了大殿的石板上。
“想要咬舌自盡?”幻鏡冷笑著,收起了掌風,轉身望著妙苑,“這樣太便宜他了,你覺得該怎麼處理他?”
妙苑賣弄風姿,嫵媚的笑道,喃喃道:“如果是我,我就把他的肉,一塊一塊割下來餵狗!畢竟,他是殺死幻光的真兇。”
幻鏡看著妙苑迷人的眼睛,大笑道:“好主意,就這樣辦。”
“現在就要行刑嗎?”妙苑嬌聲問道。
“不!那樣太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