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瀰漫著一層薄霧,將遠處的青山遮住了。
有鳥清啼,在沉悶的禪院中格外的悅耳,黃蓉的心情也不由地的輕鬆了許多。
“你過來。”一燈大師突然說道。
“恩?”嶽子然在運功中回過神來,見眾人都在看著自己,才知道一燈大師說的是自己。
他走到一燈大師身旁,恭敬的說道:“師伯。”
“坐吧。”一燈大師指了指旁邊的蒲團,說道:“《九陰真經》雖然不凡,但想要解開歐陽鋒的透骨打穴法還是不行的,或許這世間只有你岳父他才能理解歐陽鋒的心思,看破他的伎倆吧。”
嶽子然點點頭,剛坐下便聽一燈大師問道:“同樣的透骨打穴法,東邪西毒,你覺的他們二人用出來有甚不同?”
略一沉思,嶽子然說道:“歐陽鋒用來困住他人,岳父用來懲戒他人。”
“不錯。”一燈大師點點頭,繼續問道:“你覺他們二人在江湖中風平如何?”
“歐陽鋒,江湖正義之士恨不能人得而誅之。岳父……”說到這兒嶽子然潛意識的抬頭瞟向黃蓉,見小蘿莉正在朝自己齜嘴,乾咳一聲後略顯尷尬的說道:“其他人我不清楚,但在這世上我敬畏的人便是他了。”
“便是了。”一燈大師語氣平和的說道:“同樣武功不同人使出來,得到的評價不一樣。歐陽鋒的惡不是武功而是內心。”
“武功如此,權利同樣如此,你若懲惡揚善,天下敬之,你若為惡,天下恨之,希望你能夠堅守住自己的本心,倘若你為惡了,也希望世人明白,惡的是你的心,而不是我大理段式一陽指。”
“什麼?”嶽子然一驚。
“想要在兩日內衝破周身幾百個穴道,僅靠摸索是難以實現的。我大理段式一陽指乃天下絕學,專精破穴療傷,對你九陽內力大有裨益,在兩日內助你功力大成也不是難題。”
“可是……”嶽子然自然是高興的,但想到一陽指乃大理絕學從未傳於外人,自己若學去了,一燈大師豈不是違背了祖訓?
一燈大師為蓉兒療傷,已經讓自己心中過意不去了,若再違祖訓,自己縱是身死也難以為報了。
“那歐陽若得到《九陰真經》,不知道要在江湖中會掀起怎樣的血雨腥風,所以萬萬不可將經書交他。”一燈大師說道:“當年王真人不顧門派之別傳我先天功,便是希望有朝一日我能在歐陽鋒為惡時出手制止他。”
“現在我功力全失,唯一有希望阻止他的便是你了,我豈能為了區區門派之別而辜負了王真人的重託?”一燈大師說著目光掠過天龍寺六僧。
天龍寺六僧一一點頭,法文說道:“出家人以慈悲為懷,以普渡蒼生為己任,在這關鍵時刻門派之別應當放下了。”
一燈大師欣慰的點點頭,繼續說道:“何況書生生死不知,你若功力大成,憑藉一陽指和九陽內力救他易如反掌。我怎能棄他的生死於不顧呢?”
第二百四十四章天階夜色涼如水
嘉興城內,天階夜色,涼如水。
穆念慈獨自坐在院落的石階上。
月色下,象徵子孫滿堂的石榴花樹樹枝,疏影橫斜的落影掛在了她的眉頭。
微微一皺,惹人憐惜。
“吱呀————”
臺階上的房門被打了開來,淡黃色的燭光傾瀉而下,轉眼又被關上的木門擋住了。
“怎麼晚了還沒休息?”
一身鵝黃衫,端莊溫婉的謝然坐在了她的身旁,輕聲問道。
“睡不著。”
穆念慈搖了搖頭,蛾眉深蹙,她扭過頭來問道:“綠衣睡了?”
“睡了。”謝然見她一雙點漆般眼珠,在眼波似乎含水的眼眶中流動,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不由地打趣道:“我如果是個男子,一定娶你為妻。”
穆念慈淡淡一笑,望著被樹枝稀疏遮住的月亮,嘆道:“即便集世間萬般的風華又有何用,漢元帝也不曾多看王昭君一眼。”
謝然笑了,說道:“你這倒是有些怨天尤人了啊。”
穆念慈也是為自己出格的比喻不由自主給逗笑了,問道:“然姐,和喜歡的人在一起是什麼感覺?說說你和馮鏢頭的事情吧。”
“沒什麼好說的。”謝然說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當初我與他成親洞房時才是第一次見面。”
“我們兩個說不上愛和喜歡,只是一種相依為命的感覺,將自己一輩子的依靠放在了他身上。時間久了便成了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