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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玄珠已失,不過它們和與杜博爭鬥有日,也並不是毫無損傷,失去貝子玄珠後再經雷劫驚嚇,此刻已是萎靡不振,一副有氣無力的樣子。
羅蕭妙目一轉,道:“張道友,不若趁此機會一併取了這兩隻貝王,另覓一處靈地安下,一兩年後,又是一處貝場,說不定還能再凝個貝子玄珠出來。”
張衍卻搖頭道:“不妥,陰貝本是溟滄派掌門之物,我若取之,不說杜氏,連溟滄派也會窮究此事,牽連太大,還是適可為止為好,不過……”他頓了頓,又說,“這條陽貝打通出來的通道太過顯眼,杜氏和溟滄派人前來查探時必定會發現,不但連帶旁側那個貝場也不安全,連玄珠之事可能也會被查知,需尋個穩妥的方法才好。”
在他看來,要在現場營造出一個杜博殺人的假象,但是其中具體原因自然不需要讓探查的人太明白,由得他們頭疼去。
如果一旦洩露出玄珠的事情,難免就會有了目標方向,範圍也一下縮小了很多,於己不利,所以,不但陽貝要設法帶走,連帶旁側那個貝場中所有靈貝也不能留下。
“此事簡單,陽貝不似陰貝,喜好挪動巢穴,另尋一地安置下來即可。”在羅蕭看來,凝結玄珠百年難得一見,把陽貝帶走,任誰也一下無法聯想到這件事上,至於那些靈貝,她現在有乾坤袖囊在手,不虞手腳麻煩。
此事好就好在那十二人是杜博親手所殺,無論如何他都是杜氏和溟滄派的第一個懷疑物件。
但是此人已死,而且開脈之後的修士已經半隻腳跨入仙門,也不是靠推演之術能找到其所在的,所以此事最後多半不了了之。
至於張衍,以他的實力怎麼也不會聯想到他身上,區區一個未曾開脈的修士,如果有人說這件事是他做得,只會被人當作笑話來看。
商議完畢,兩人當即將陽貝所在地的靈貝席捲一空,不下四五萬數的靈貝用一隻乾坤袖囊根本裝不下,羅蕭來回數次才處理妥當,至於那隻陽貝,趁著虛弱無力的當口也被她在數千裡外另尋了一處地穴安置下來。
不過貝王擅長在地底挪移遊竄,是關不住長久的,所以她取了一絲精血在手,無論此貝翌日跑向何處,她都能靠著精血指引找尋回來,眼下此舉只是為了防備這隻陽貝再去找那隻陰貝。
諸事手尾處理妥當後,張衍卻還不能立刻就回轉山門,對他來說,現在還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做,那就是尋找一個合適的理由解釋他開脈的問題。
天下玉液華池不是握在大門大派手裡,就是被私藏於各個玄門世家族中。
而開脈又離不開玉液華池,在門中師長同門看來,張衍並不是世家出身,怎能下山一圈就功成開脈了?功法可以解釋,是由上師賜下,別人修煉不成,他卻能無礙無阻,旁人無法置喙,只能說一句這是他的機緣到了。
但是玉液華池卻是無論如何也繞不過去的,必須找尋一個穩妥的方法堵上這個漏洞,不至於讓人看出破綻。
不過這件事張衍事先就有腹稿。
臨崖郡主曹英送來一千斤神沙後,曾說那名北辰派那名曾經糾纏她的弟子聽說曹英搭上了張衍的線,一改以往的態度,對她變得極為客氣,還上門請曹英有機會務必要讓自己與張衍一晤。
北辰派屬於二流門派中的末等,與溟滄派這等龐然大物自然無法相比,但是能自踞一處洞天福地,開府立派,應該也是有些根底的,張衍的打算,就是從此人身上落手。
況且這人既然急於和他搭上線,背後也一定別有所求,張衍若是請他出面找尋一處玉液華池,想來也是不敢推脫。
開脈之後,張衍倒是不急了,況且羅蕭本是妖修,白日駕馭玄光而走,又不是在深山荒澤,易遭有心之人窺覬,所以索性在附近縣城中住下,差人將一封書信送到林崖郡主曹英府上。
沒幾日,那名北辰派的弟子就匆匆趕來。
此人名為嚴振平,年紀約在三十四五上下,下巴留著一叢短髯,身著絳綾鶴紋袍,頭戴巾幘,腳下一雙玄色筒靴,一身打扮不像是修士,倒像是一個王侯朝官。
他一見到張衍便一臉巴結,一聽張衍提起來意,根本不問緣由,想也不想地說道:“在我北辰派下,此等有玉液華池,且門第不高的沒落世家在永通郡中就有幾個,我自與師兄尋幾個過來。”
張衍淡淡道:“人不用多。”
嚴振平心眼靈活,立刻會意,道:“定叫師兄滿意。”
大約過了十數日,嚴振平帶了一個模樣如同一老農的中年人來見張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