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談的小仙子,將碧珠惹得俏臉一紅,垂頭不敢高語。
過了好一會兒,她才悄悄看了一眼張友仁那雙霸氣四射的眸子,輕撫酥胸暗道:“大天尊剛才好像鄰家哥哥,這會兒又好霸氣呢。”
她搓了搓仙裙衣角,嚅嚅地說道:“大天尊,請恕小仙的冒犯,娘娘在宮內相邀,還請大天尊移步。”
“小仙子何罪之有,哈哈哈哈……請!”
后土宮厚重大氣,雖然不顯得奢華,卻有讓人眼前一亮的感覺。
張友仁跟隨著碧珠仙子一道往內殿行去,不知何故,想著要見到那個外表清冷,內心卻猶如一團烈火的仙子,他的心裡竟然升出一股忐忑,腳步都有些飄忽起來。
后土自從張友仁來到殿外之時,她就知曉了。
當她聽到張友仁與碧珠調笑之時,心裡沒來由地有些酸澀,真想化身碧珠,拋開地位與身份的這層皮,如那個小仙子一般可以沒有顧忌地與他開開玩笑,甚至俏皮地露出一點小女兒心態。
后土雖是四方大帝之一,但她同樣是一個女人。
她與張友仁的交往可以追溯到幾個量劫之前。當時。她剛晉階四御大帝。當第一眼見到張友仁之時,她就被他雙眸中憂鬱的氣質所吸引。
在朝堂之上,后土一直在捉摸,堂堂三界之主的玉皇大帝掌萬事萬物,獨尊三界,怎麼會生出這麼一股憂鬱呢?是什麼樣的局勢令他會如此放不下?
她越是捉摸,就越是迷糊,以至於後來將自己也迷糊進去。不能自拔。
在凡間有一種說法,當一個女人對一個男人感興趣,想要發掘他的秘密時,那個女人離淪陷也就不遠了。
后土正是這樣,當她瞭解到張友仁這個三界之主的真實處境之後,從最初的好奇,到後來對佛道兩門的憤怒,再到心痛,沉迷……她一步一步走入自己結下的羅網。
可是,后土明白。瑤池仙宮的王母娘娘是他名義上的妻子,她不能逾越心裡的那道坎。因此。她只能將心事悄悄地藏在心底,寧願它化為一團欲將自己焚燬的業火,也不敢洩出絲毫。
要是她不是四御天帝,不是位列仙班,令三界眾生心中觀想的高高在上的神,她會毫不猶豫地,如飛蛾撲火一般讓心裡那團火將她自己焚燬。
可惜……
后土娘娘就在這種猶豫、失落與無助之中,默默地渡過無數量劫。
正是如此,每次朝會,無論她有多忙,無論她對大道的研究有多緊要,她也不惜打斷各種領悟,丟下手頭的事情前去凌宵寶殿,只為看一眼那個眼裡帶著化不盡的憂傷的男子。
每次朝會,后土清冷地位在朝堂,不言不語,只是一雙眸子流露出化不開的情,看向龍椅中的那個天地主宰,可是,當張友仁每次轉眼之時,她又會急速將心態調整,變得一幅聆心聽取朝議的樣子,自欺欺人。
直到張友仁被流入北俱蘆洲,后土終於壓抑不住,也不想壓抑心中那股騰騰燃燒,讓她心力憔悴的火。
她將自己一枚因為領悟輪迴之息而帶著自己本源之氣的玉佩送給張友仁,希望他能夠在這枚帶著自己的體香的玉佩中,領悟到自己的煎熬。
后土的勇氣還是來得太晚,勾陳佈局天庭之亂,率先將她鎮壓於鎮魔碑,讓她在十年時間都在苦無天日的時光中渡過。但是,當她聽到那枚玉佩曾經救出張友仁及三界大軍之時,她笑了。
在所有的苦楚面前,能夠給張友仁帶來幫助,這就足夠!
別說十年,就算讓她孤獨百年千年,一個量劫又何妨!
張友仁迴歸之後,后土仍如以往一般,在朝堂靜靜地看,靜靜地聽。但是,她想不到的是,這些回來的張友仁身上意氣風華,霸道十足,與以前完全兩樣。
很奇怪,以前的后土因張友仁身上的憂鬱而注目,只想為分擔壓力,減少他的憂鬱。可是,如今強勢迴歸的張友仁更讓她心裡慌亂,甚至連掃向他的眸子,也會讓她心裡怦怦直跳。
每當從凌宵寶殿回來,后土會泛出一股不安,一股對王母娘娘愧疚的不安。她時常自責自己內心的不潔,同時又無法剋制這種不潔的**。
她就在這種矛盾與不安中,忐忑地居於后土宮,以至於連採氣納元的心境也平復不下來,讓多年的瓶頸也豪無動靜。
今天,她本來準備放下心思,再次鑽研輪迴之息,將來助張友仁一臂之力之時,她的劫數來了。
當她聽到張友仁的聲音在外面響起時,那沉寂多年的心境,竟然升起一片漣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