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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秉謙……秉謙，快醒一醒。”
耳邊突然傳來熟悉的聲音，黑暗的夜空像是被一道閃電劈碎，光輝灑進了眼底。
凌書戎猛地睜開了眼，被頭頂明晃晃的燈光晃得有些失神。
“你怎麼了？是不是做噩夢了？”許霖羽眉頭緊皺，擔憂的問他。
凌書戎頭疼的厲害，忍不住伸手揉了揉眉心，他從床上坐起來，看了一眼窗外，天邊剛剛升起了魚肚白，而他旁邊的另外一張床上，被子還疊的好好的，“你昨天晚上沒有睡覺嗎？”
“沒，睡不著。”許霖羽故作輕鬆的聳了聳肩膀，“也習慣了，這麼多年，拍夜戲的時間多的是。”
凌書戎卻敏銳的發現了他眼簾下的一圈陰影，連續兩天晚上沒怎麼睡，他的狀態看起來真的很差。
“起床吧，你帶我去看看書戎。”許霖羽說。
他轉身時身形落寞而又寂寥，凌書戎忽然就心軟了。
他忍不住嘆了一口氣，叫住了許霖羽，“凌書戎是真的不在了，但我是蘇錦。”
他捏著手指，望過去的目光忐忑無比，“霖羽哥，我是蘇錦，當年逃出去以後，是凌爸爸收養了我，而書戎，大約是被當成了我，埋在了蘇家的墓園裡。”
“什麼？？”許霖羽不敢置信的道：“你開什麼玩笑。”
“我沒開玩笑，雖然說出來的確就很匪夷所思，但是真的。”
凌書戎嘆道：“是在認識你以後，我才開始懷疑自己的身世，後來回去問了爸爸，的確是如我所說的一樣，所以我叫了十幾年的凌書戎。”
“？”許霖羽的眉頭狠狠的皺了起來，“蘇秉謙，你在說什麼？”
“你不信的話，我帶你去凌家。”
凌書戎一骨碌從床上爬起來，用最快的速度洗漱完，帶著許霖羽回了家，凌爸爸一直就在家的，看到凌書戎又突然回來也沒意外，他剛準備叫人，卻意外瞥見跟在他身後的許霖羽，瞧著他熟悉的面容，微愣了好幾秒，最終還是沒把名字叫出口，只是笑道：“回來啦？”
“爸。”
凌書戎習慣性的換了鞋，把許霖羽拉進了屋，“這是我朋友，許霖羽，當年，就是他，我，還有……還有真正的書戎，我們三個人被關在一起的。”
凌書戎說的磕磕巴巴，他還是不習慣叫別人凌書戎，在他的心裡，他一直是。
“是嗎？”凌父的臉上閃過暗淡，讓他原本就有些發黑的臉，看起來更加的低沉了，“你們都是受了苦的孩子。”
“凌叔叔。”許霖羽忍不住從沙發上站了起來，“他說的是真的嗎？到底是怎麼回事，您能跟我講講嗎？”
“爸爸，我都跟他說了。”凌書戎說，“我的身世，我跟他講了，可是他不太信。”
凌父忍不住嘆了一口氣，把當初跟凌書戎講過的話，重新跟許霖羽講了一遍。
細節沒講多少，但已經說了個大概。
凌書戎又帶許霖羽去他的房間，看他鎖在抽屜裡的自己的畢業證書和照片，那上面清清楚楚的寫著他的名字，凌書戎。
他當年的確是從山上跑下來以後被帶回了凌家，然後頂著凌書戎的名字生活了十幾年，直到林梵出現，他才假冒蘇秉謙，回到了他自己的家。
許霖羽久久沒能回過神來，他不也不知道自己該是何種反應，是慶幸，還是悲傷？
心中五味陳雜，一時間難以言喻。
兩個人沒有在H市呆多久，凌書戎心裡還擔心著林梵，下午帶許霖羽在自己生活過的城市轉了轉，跟他講自己這麼些年的生活，不知不覺就到了傍晚，兩人趕往機場，重新坐上了去S市的飛機。
許霖羽的心情也好了很多，他甚至笑眯眯的打量著凌書戎，笑道：“你小時候那麼嬌氣，長大了到沒見小時候的一點影子了。”
“人都要長大的嘛。”凌書戎笑了笑，想起自己的身份還沒幾個人知道又不忘叮囑他，“霖羽哥，我是蘇錦的事情，現在除了你和我爸，還沒有別的人知道，你能幫我保密嗎？”
“嗯。”許霖羽點了點頭，皺眉問，“你為什麼要冒充你哥？”
“我也不知道我冒充的是我哥。”凌書戎低咳了一聲，苦笑道：“當初我根本就不知道蘇秉謙是誰，爸爸的病又急著用錢，所以就來了。”
“我大哥的死可能是場意外，我來是為了查清楚這件事情的。”凌書戎道：“以前我其實並沒有什麼特別的感覺，可自從知道那是我大哥以後，就突然想認真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