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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血，從嘴巴里一滴滴的流了下來，然而，拳頭上傷口的疼痛卻並沒有讓他心裡萬蟻啃噬般的痛楚稍微緩解。
他整個身體像是被泡在了水池裡，額頭上斗大的汗珠一點點的滴下來，他揪著領口，大口大口的喘息著。
時間一秒一秒被無限拉長，凌書丞煎熬的在衛生間裡待著，他忍耐又忍耐，忍到出現幻覺，他只要一閉上眼，就能看見林梵站在他面前充滿擔憂的問他，“書丞，你為什麼要這麼為難自己，如果真的難受的話，就吃一點吧，吃一點就好了，就不會這麼難受了。”
“看到你這個樣子，我寧願自己代替你難受。”
林梵的表情充滿了擔憂，他的語氣充滿誘惑，凌書丞的心裡防線幾乎崩潰瓦解，他的手按在衛生間的門把上，再稍微用上一點兒力，門就會被他從裡面開啟。
“不……不行。”他咬著壓搖了搖頭，強大的自制力讓他重新又縮回了手，擋在他面前的彷彿不再是一道簡簡單單的門，這道門後面是無盡的深淵。
他抱著腦袋，忍著幾乎疼到要爆炸的腦袋，死死的咬著唇忍住了呻吟。
不知道過了多久，也許電影已經結束了吧，凌書丞虛弱的坐在馬桶上，整個人像是從水裡撈起來似的，他伸手擦了擦臉上的汗水，抬腕看了看手錶，發現時間並沒有他想象的快，他從放映廳裡出來也才過了半個小時，可是對於他來說，卻像是過了一個世紀那麼長。
難熬的時光，終於過去了。
凌書丞的心情總算好了一點兒，只要忍過第一次，那麼之後再發作，他也一定能夠忍下去的。
開啟衛生間的門，凌書丞腳步虛浮的從裡面出來了，他伸手捧了一把水洗了個臉，然後又在空調下面吹乾了衣服，一切看起來完美無缺才又重新回去。
林梵沒有發現任何異常，見到他回去，只是悄悄問他是不是吃壞了肚子，然後眉飛色舞的跟他講剛才冒過了多少精彩的情節。
凌書丞彎唇笑了笑，伸手握住了林梵的手。
他的手掌冰涼，林梵乾脆兩隻手都塞到了他的手裡，享受著這天然的空調。
凌書丞一整不電影都看的心神不靈，他整個人異常的疲累，放映廳裡的空調開的有點大，他被吹的渾身發冷，可是看林梵很喜歡的樣子，他又捨不得叫他提前出場了。
好不容易電影散場，林梵還想去吃個夜宵，凌書丞當然樂意奉陪了，他就喜歡看林梵一副沒心沒肺快樂的樣子，好像特別有感染力，他光是看著，就覺得很美好。
“你不吃嗎？”林梵自己點了一堆烤串兒，還要了兩瓶啤酒。
凌書丞點了點頭，“吃啊，你點什麼就點雙份好了。”
林梵嗤笑了一聲，沒有說什麼，兩個人點了一桌子的好吃的，一邊喝酒一邊聊天，林梵的想法總是天馬行空，想到哪兒就說到哪兒，可是神奇的是，凌書丞就是能夠接得住。
他說的每一個梗他都懂，聊幾個小時都不膩的那一種。
這種感覺實在太美好，林梵的心情簡直不要太美麗，只是回到家時，他才發現了凌書丞手背上被咬出來的齒痕，震驚的問，“你的手背是怎麼回事？皮都被咬破了。”
說這些話的時候，他的眉頭都是緊緊的皺起來的，眼神裡充滿了擔憂和憤怒。
凌書丞心裡一暖，忍不住笑道：“今天有個骨折的病人，我路過幫忙的時候，被他咬了一口。”
“你沒事瞎湊什麼熱鬧。”林梵皺著眉頭說：“狂犬疫苗打了嗎？”
“打了。”凌書丞道：“放心吧，我是學醫的。”
“我也是學醫的。”林梵道：“我去拿醫藥箱給你上點藥。”
他三兩步跑進房間拿了一個小藥箱回來，拿著面前給凌書丞擦藥的時候仔細看了看，“你這像是晚上的新傷。”
他有些生氣的把棉籤扔回了盒子裡，“就是看電影出去的時候，誰咬的你？”
“一個骨折的病人。”凌書丞道：“他疼的太厲害，我出去的時候剛好聽見他的喊叫聲了，所以過去問他需不需要幫忙，就被咬了一口。”
“這麼短的時間，你上哪兒去打疫苗？不行，明天你再跟我去醫院看看。”
“放心吧，我真的打了，你忘記了，這個醫院隔壁就是第五人民醫院，我直接過去掛急診號，很快就打了。”
“好吧，你自己小心點兒。”林梵哼道：“別哪天死了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凌書丞彎了彎唇，他伸著手，任由林梵小心翼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