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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匡胤緩緩續道:“咱們接著要做的,就是要查出習霸月平素是用何方法與劉知遠互通訊息,即使我們能騙得過通心劍,亦要做點手腳,才可令劉知遠誤以為契丹需要遲點出兵,為郭公爺爭取更多的時間。”張出塵笑道:“此等偷雞摸狗之事,便由我兩兄弟來做最適合不過。”雷一虎忙道:“我可幫忙!”張出塵點了點頭,說道:“那麼我便和阿虎一起打探,而雷大哥及雷二哥就負責四出查察,繼續追查那通心劍的下落。”
趙普望了望雷墨亭,說道:“那麼我便負責與習家的下人混熟,方便行事,雷姑娘可否替我們留守此處,若有人問起,便說咱們侍衛長大人去了看大夫,如何?”雷墨亭眼見他們全都計劃妥當,即使感到留在房中甚為悶氣,卻也只好點頭應允,張出塵與趙匡胤互打眼色,均知道趙普如此安排,是怕脾氣火爆的雷墨亭外出惹禍,都感妥當。
就在此時,趙匡胤耳朵一動,低聲道:“禁聲!”旋即番身上床,把被掀上,張出塵等人心中一凜,忽有些微細碎的腳步聲向房門傳來,隨即向起叩門之聲,張出塵走了過去,開啟房門,一看之下,差了點沒驚撥出來,只見來者不是別人,正是習霸月,而跟在其後的卻是毛七手,與及一個僧人。
張出塵忙躬了躬身,大聲說道:“小人實不知習大爺親臨,有失遠迎!”房內眾人聽著都是心中一凜,習霸月微微一笑,說道:“我聞得王侍衛長竟身染風寒,恐怕是咱們的下人待慢了貴賓才會這樣,回頭定要狠狠的責罰。”毛七手面現惶恐之色,不敢作聲,張出塵忙道:“這只是王侍衛長水土不服,貴府上下已照顧得很是周到。”習霸月續道:“貴賓在此地生病,咱們責無旁貸,習塵宴上剛巧有少林派的大師在場,這位玄渡大師精通醫理,便毛遂自薦,來替王侍衛長診脈。”那僧人玄渡點頭說道:“郭公爺軍紀森嚴,一向御下良好,風評甚佳,他的屬下有病,貧僧略盡綿力,份所當為。”
張出塵得知眼前的僧人乃是“少林僧人”,不由得心下一凜,而身在房內的趙匡胤猛聽得“玄渡”之名,更得大吃一驚,他本身便是少林門下,少林派主持人智真禪師的弟子,當年在少林寺中勤練武功,鮮有與人交往,而藝成之後,又隨即下山,故此對少林寺內的大師都不大熟悉,若論輩份而言,“智,覺,玄,虛”的排行當中,這“玄渡”大師還矮了他一輩。
張出塵瞧向那玄渡大師,只見他年紀約四十左右,雙手合什,一臉平和慈祥之色,額上及兩處太陽穴高高鼓起,顯得內功頗為深湛,卻又一副有道高僧的模樣,遂陪笑道:“習大爺有心了,大夫剛剛才走,說王侍衛長沒有大礙,只要服一兩劑藥便可,不用大師勞心了。”習霸月說道:“身中風寒,可大可小,而城裡郎中恐有錯失,既然來了,還是讓大師看看吧。”張出塵知道若再推辭,必會惹起習霸月的疑心,正當不知如何是好之時,只聽得趙匡胤輕咳兩聲,口中嘶啞著聲音說道:“你那張拳在吵甚麼鬼的,既習家大爺來了,還不請他進來?”
習霸月大踏步的入內,只見趙普與雷氏三兄弟垂手而立,站在一旁,雷墨亭則在床伴伺候,替“王百川”拭抹著額上汗水,床上拉下了輕紗帳簾,身在床上的趙匡胤徐徐說道:“在下失禮了。”習霸月忙道:“不必介懷,這位是玄渡大師,聽得王侍衛長抱恙,特來慰問,順道診脈。”趙匡胤勉力撐了撐身子,說道:“那有勞大師了。”接著緩緩的把手從紗帳中伸了出來。
玄渡點了點頭,走到床邊,口宣佛號:“阿彌陀佛。”隨即遞出二指,搭在趙匡胤的脈門之上,甫一相觸,感到他的肌膚熱燙之極,隨即潛心察脈,只覺他的脈像紛亂,時快時慢,既有身受熱毒風邪之像,卻又有點相異之處,縮回手指,卻把手伸到趙匡胤的額上,只感到他滿額汗水,偏生觸手火熱,確是中了風寒發熱之像。
雷墨亭看在眼裡,不禁暗贊趙匡胤聰明之極,見事極快,他潛運赤陽九雲龍,雖可使面板變得發熱,及使脈像變得跳脫不定,但面上載上了人皮,汗水卻滲之不出,必會露出破綻,先前聽得習霸月等人要進來,忙把少許茶壺內的水灑抹在額上位置,果真湊效。
玄渡直看著趙匡胤的面,臉上不動聲色,雙手復又合什,正要說話,趙匡胤卻忽地一聲呻吟,微一翻身,從腰間跌出了一塊玉佩,落在地上,玄渡把之拾起,放回他的手掌心中,說道:“施主身上燙熱,脈像煩亂,確是身中風寒之狀,只要服藥,兩三天後當可無礙。”習霸月喜道:“那麼王侍衛長還趕得及參加我爹的壽宴!”趙匡胤低聲地道:“在下到不了習大爺的習塵宴,真的不好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