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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景手下妖奴足夠摧毀一座小門宗,但這樣的陣勢還遠遠入不了離山高人的法眼,賀餘甚至都不去看它們一眼,靜靜望著蘇景:“師弟,當真不肯讓開麼?”
長輩說話,本不容晚輩插嘴,但紅長老還是開口,對蘇景冷聲道:“刑堂執法,豈是你能擋住的,還望師叔及時回頭、不可一錯再錯!”
話說得不客氣,但心思是好的。憑著蘇景的修為,現下情形裡他根本什麼都做不了。此刻賀餘還耐心和他講話,不過是照顧他的輩分。大家都是第一代真傳、離山界內輩分最高之人,真要撕破臉皮難看得很。
可蘇景若執意不退,賀餘隻需一聲令下,龔長老輕輕鬆鬆就能制服他。到頭來莫耶妖女逃不過喪命下場、蘇景還因負隅頑抗罪加一等。。。。。。
蘇景似乎也想明白了這一重,先皺了皺眉頭,隨即對眾多擺出架勢要開打的妖奴斥道:“爾等不可放肆,速歸於本座身邊!”
妖奴不做半字辯解,催動雲駕來到蘇景身邊,烏下一大概能猜到蘇景的心思,落地後搶步上前抱起參蓮子:“啟稟吾主,小娃無礙、睡得正香。”
蘇景不予理會,大袖一揮把所有妖奴都收入洞天,參蓮子自然也跟著一起進去。跟著少年又抬頭對賀餘道:“還請師兄再等我片刻。”說話同時,他伸手搭住了藍祈的腕脈。
大局無改,最後問診再敬上一份晚輩的孝心。。。。。。
“就算我不知道師弟精通火遁奇術,你也不可能逃脫的。”賀餘忽然面露微笑:“更可況我知道。”
蘇景面色一僵,給師母把脈的右手收回,左手則把悄悄抓起來的天香鎮元放回原處,嘆一口氣:“那我就不試了。”
剛才他把所有天香鎮元都攥在了手裡,若方向得當,連續火遁應該夠他帶著藍祈逃出離山。。。。。。他自己怎麼都好說,真正麻煩的是藍祈,最理想的結果莫過於先帶她逃走,待她安全後蘇景再回離山,大不了受罰吃苦,他認了。
小聰明不是什麼時候都好使的,蘇景重新把藍祈擋在身後:“真的不能通融?”
到了現在賀餘又怎會還不明白蘇景不會退讓,淺淺一嘆,回頭對龔長老說道:“請刑堂執律。”
龔長老點頭應下隨即說道:“光明頂。。。。。。”
大局在握,點名、唱罪再傳令弟子拿人,這是一貫做法,可他才剛說了三個字,蘇景忽然開口打斷:“蘇景不從律,求循例!”
龔長老聲音一滯,隨即問道:“循哪一例?”
“曲七祖門下真傳、塵霄生之例。”蘇景朗聲回應。
律法劃界、觸禁則必罰,這是亙古不變的道理。兇徒作惡因而受罰自不必說,但不能說所有犯法、越界之人都是壞的、惡的。眼下僵局雙方都是例子:賀餘為了維護離山聲譽出手打碎如見、蘇景為了維護有恩於己的藍祈決然不退,兩個人都有罪、可他們都沒錯。
類似的事情在離山也曾發生過,並非每次都要請離山律,便如‘塵霄生’之例:
一場正道、魔門的惡戰之後,參戰的離山弟子押解俘虜歸山,七祖門下一位名叫‘塵霄生’的真傳藉以自己的地位遣開看守弟子,私自釋放一名年輕魔徒。
結果還不等塵霄生破去魔徒身上禁制法術,就被其他離山弟子發現了。
事情敗露,塵霄生俯首認罪卻又不肯讓開半步,甚至還求請刑堂弟子:放了那個魔徒、所有罪責他一人承擔。
當時塵霄生已經是第十二境‘歡喜兒’的大修,且他的地位、聲望在第一代弟子中頗高,此事很快驚動了當時還在山中的四位老祖。他的師父曲嘉七追問緣由,事情再簡單不過:他的爹救過我的爹。
被抓的和放人的,曾是凡人時的街坊,塵霄生還未出生時父親害了急病,全賴魔徒父親揹著趕到醫館,得以及時施救、轉危為安。
要說這個魔徒,修為不過才六境,也不是罪大惡極之輩,只是因為師門緣故才參與惡戰、遭擒做了俘虜。
平時這塵霄生都是個機靈弟子,那一刻卻犯了死腦筋,來回來去就一個道理:若非他爹救我爹,便沒有我塵霄生,今日見他落難我豈能不管。若我閉目視而不見,當可繼續修行,可心中必生愧疚,做人尚存如此缺憾,又何談問仙。
情有可原,但規矩就是規矩,改無可改。曲七祖無奈搖頭,正要傳令刑堂拿人當時尚在山中的八祖忽然開口,問塵霄生:“你當真要救下此人,雖死無改?”
塵霄生並不堅決,思索半晌之後才苦笑著點點頭。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