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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邟聽到這個叫聲之後,連頭也沒抬,一邊用力地拔著一株藥草,一邊說道:“是誰啊?”
“我是胡傳海。”
“哦,胡大人啊,您大駕光臨,我這老頭子可是受寵若驚啊。”雖然話是這麼說,但是從沈邟一邊說話一邊拔藥草,連看都不看他一眼的態度上來看,真是一點受寵若驚的樣子都沒有。
“不敢不敢,我這是來叨擾沈公了。”
“池遠山這個人你知道嗎?”沈邟好不容易地費力拔下一株藥草,隨手甩了甩上面沾染的泥土,嘴裡輕描淡寫地問道。
胡傳海一愣,心想這怎麼突然問個這?腦子裡便趕緊仔細想了想,而後狐疑地說道:“知道啊,侯爺曾經吩咐下官協助他辦過事,怎麼?”
沈邟將藥草隨意地丟在一邊之後,又接著去拔另一株:“這姑娘,是池遠山認準的兒媳婦,和他兒子是青梅竹馬。”
“這。。。這!”胡傳海大驚失sè,他怎麼也沒想到沈邟會說出這樣一句話。
不僅胡傳海楞了,旁邊的許師爺也是張著嘴巴,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你們這群混賬東西,吃了熊心豹子膽了!連她的主意你們也敢打!”沈邟忽然鬆開雙手,直起腰來指著胡傳海就是一通喝罵。
這一通,罵的胡傳海連大氣也不敢出,腦子裡已經一片空白了。
許師爺這時候趕緊說道:“沈神醫息怒,您息怒,不是我們打人家的主意,而是。。。而是。。。”許師爺也不知道該不該明說,一邊猶猶豫豫,一邊望著胡傳海。
胡傳海當初對池遠山的瞭解還不深,僅限於知道他是承齊侯的朋友,可後來經過德隆錢莊的事之後,他也用心打聽了一下,等到打聽清楚了之後,不由得一陣咂舌,這種武林絕頂高人,對他的威懾力,甚至高於自己的頂頭上司。
箇中緣由,其實很簡單,惹了頂頭上司,自己興許還可以花錢找關係來化解,但是惹了池遠山那樣的人,估計自己連自己怎麼死的都不會知道了。
想想那劉公子竟然打的是人家準兒媳的主意,胡傳海真有一種鑽進地上的感覺,心裡來來回回把劉公子罵了好幾遍。
“大人,大人?”許師爺看了胡傳海半天,見他只是發愣,便用手輕輕地碰了碰他。
胡傳海一驚,頓時醒過神來,而後許師爺看到縣令這樣子,知道自己剛才說的話他根本沒聽到,便又說了一遍:“大人,我剛才跟沈神醫說,這。。。這不是咱們打人家主意呀。”
胡傳海猛一抬頭,看到沈邟那副惱怒的樣子,趕緊說道:“是啊,沈公莫怪啊,別說那姑娘有這層身份,就是沒有,我幾時做過這種勾當啊。”
他說的這倒是實話,胡傳海雖算不得什麼好官,但也是兢兢業業,大的政績沒有,大的錯誤也沒有。
沈邟當然知道這點,聽到胡傳海這麼說之後,稍稍平息了下怒火問道:“你說說看,是哪個不長眼的。”
胡傳海深深吐出一口氣後說道:“是。。。是戶部尚書劉迎輝大人的公子。”
沈邟眉頭一皺地問道:“劉迎輝?哪個劉迎輝?和劉簡之什麼關係。”
聽到沈邟提起劉簡之,胡傳海神情一凜地問道:“怎麼,沈公認識荊南侯?”
沈邟不溫不火地說道:“不熟,當年他誤中花毒,我救過他一命而已。”說到最後兩個字的時候,沈邟還特意加重了一下語氣。
胡傳海心裡咯噔一聲,心想這老先生也太風趣了,救過人家一命,居然還說不熟,還只是“而已!”
沈邟頓了一頓,接著問道:“他們都是京官,跑這裡做什麼。”
胡傳海道:“劉大人是奉命來此有公幹,他家公子聽說咱們這兒景sè優美,就一併跟來了。”
“行了,廢話我也不多說了,我知道你們官場的規矩,也不讓你為難,你回去之後,什麼都別說,就說老頭子我不鬆口,而且我跟那姑娘非親非故,人家不過是我的客人,要是他還不滿,就讓他自己來找我!”沈邟一口氣說出這些之後,便繼續低頭幹活了。
胡傳海聽到這裡,知道自己再多說也沒用了,只能告罪一聲後,和師爺一起回去了。
回到縣衙之後,胡傳海有心讓劉公子出個醜,也沒說別的,就說沈邟不給面子,要他親自去。這劉公子本來就年輕氣盛,仗著家世,頗有些天老大我老二的氣勢,聽聞一個看病的郎中不給面子,當時就急了,立馬就吩咐胡傳海準備車馬,而後劉公子還悄悄地把他爹帶來的一些護衛調遣了一些,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