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差不多了,一連數劍揮出,白龍頓時佔據上風,眼看就要將黑龍蠶食殆盡。
黑白子見狀,連忙將棋秤擲出,所有的棋子瞬間被吸附到棋秤之上。“晚輩班門弄斧,還請見諒!”雲蕭笑道。
所有的棋子都在黑白子的棋秤之上,被牢牢吸附住。他確是沒臉從上面取下棋子在與雲蕭交手。黑白子道,“風兄劍術精絕,在下是一敗塗地!”早已明白自己不是對手後,乘現在看似不分勝負,及早認輸,反而更有風度。
雲蕭雖不恥黑白子的人品,表面上卻不露半分。
禿筆翁只是掛念著那幅張旭的《率意帖》,求道;“風兄,請你再將那帖給我瞧瞧。”
雲蕭微笑道;“只等大莊主勝了我,此帖便屬三莊主所有,縱然連看三日三夜,也由得你了。”
禿筆翁道;“我連看七日七夜!”
雲蕭道;“好,便連看七日七夜。”
禿筆翁心癢難搔,問道;“二哥,我去請大哥出手,好不好?”
黑白子道;“你二人在這裡陪客,我跟大哥說去。”轉身出外。
丹青生道;“風兄弟,咱們喝酒。”說著倒酒入杯。雲蕭舉杯幹了。向問天在旁陪得兩杯,就此停杯不飲。丹青生和雲蕭卻酒到杯乾,越喝興致越高。
第七十章求道
兩人各自喝了十七八杯,黑白子這才出來,說道;“風兄,我大哥有請,請你移步。童兄便在這裡再喝幾杯如何?”
向問天一愕,說道;“這個……”眼見黑白子全無邀己同去之意,終不成硬要跟去?嘆道;“在下無緣拜見大莊主,實是終身之憾。”
黑白子道;“童兄請勿見怪。我大哥隱居已久,向來不見外客,只是聽到風兄劍術精絕,心生仰慕,這才邀請一見,可決不敢對童兄有不敬之意。”
向問天道;“豈敢,豈敢。”
雲蕭放下酒杯,沒有攜劍,兩手空空,跟著黑白子走出棋室,穿過一道走廊,來到一個月洞門前。月洞門門額上寫著“琴心”兩字,以藍色琉璃砌成,筆致蒼勁,當是出於禿筆翁的手筆了。
過了月洞門,是一條清幽的花徑,兩旁修竹姍姍,花徑鵝卵石上生滿青苔,顯得平素少有人行。花徑通到三間石屋之前。屋前屋後七八株蒼松夭矯高挺,遮得四下裡陰沉沉的。黑白子輕輕推開屋門,低聲道;“請進。”
雲蕭一進屋門,便聞到一股檀香。黑白子道;“大哥,華山派的風少俠來了。”
內室走出一個老者,拱手道;“風少俠駕臨敝莊,未克遠迎,恕罪,恕罪。”
雲蕭見這老者六十來歲年紀,骨瘦如柴,臉上肌肉都凹了進去,直如一具骷髏,雙目卻炯炯有神,躬身道;“晚輩來得冒昧,請前輩恕罪。”
那人道;“好說,好說。”
黑白子道;“我大哥道號黃鐘公,風少俠想必早已知聞。”
雲蕭道;“久仰四位莊主的大名,今日拜見清顏,實是有幸。”
黃鐘公道;“聽說風少俠是華山派前輩風老先生獨孤九劍的傳人,劍法如神。老朽對風先生的為人和武功向來是十分仰慕的,只可惜緣慳一面。前些時江湖之間傳聞,說道風老先生已經仙去,老朽甚是悼惜。今日得見風老先生的嫡系傳人,也算是大慰平生之願了。不知風少俠是風老先生的子侄麼?”
雲蕭道,“前輩被人騙了,師父一直安好,我離開華山的時候還精神矍鑠。至於在下,確實是他的劍法傳人!”雲蕭沒有撒謊,風清揚輩分上是雲蕭的太師叔,二人無師徒之名,卻有師徒之實。嶽不群是雲蕭的劍法啟蒙之師,風清揚則是授業解惑之師。
黃鐘公嘆道;“我聽二弟描述你們的比鬥,你劍法好,人品更好,多次劍下留情,老夫先謝過了!”
雲蕭道;“晚輩前來挑戰,已是不敬,若非劍法上欲更上一層樓,也不會冒昧前來。”黃鐘公點了點頭,皮包骨頭的臉上露出一絲笑意,說道;“用劍者切忌心浮氣躁,你這點做的很好。請進琴堂用茶。”
雲蕭和黑白子隨著他走進琴堂坐好,一名童子捧上清茶。黃鐘公道;“聽說風少俠有《廣陵散》的古譜。這事可真麼?老朽頗喜音樂,想到嵇中散臨刑時撫琴一曲,說道;‘廣陵散從此絕矣!’每自嘆息。倘若此曲真能重現人世,老朽垂暮之年得能按譜一奏,生平更無憾事。”說到這裡,蒼白的臉上竟然現出血色,顯得頗為熱切。
雲蕭知道梅莊四友中,丹青生和黃鐘公是真性情,寶劍贈英雄,廣陵散的曲譜直接贈送給他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