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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娘於七筠樓浸淫歌舞多年,此番擾亂人心,蠱惑思想的事情,也不知經歷凡幾。
更不多說傅千雪自身,珊瑚島老者恐怕閱歷再過豐富,靈幻術再過精湛。何曾料到傅千雪,歷經後世美職籃主場地板上山崩地坼,星辰倒影般光束粒子的華麗光影效果,相較起來,珊瑚島老者的靈幻術再高明,也是落了下風,班門弄斧而已。
傅千雪心裡有數之後,經脈裡的靈氣,躍然靈劍之上,跳躍騰挪,宛若靈泉叮叮咚咚,珠玉碎落,燎沉劍派道門凝心的樂章連綿不絕,富有節奏感。
酒桌之上的風色為之振奮,就如大夢咋醒,涼水撲面。
珊瑚島老者的魅惑人心的靈幻術既破,公子帝白也就收回藍槍封魂,面帶敬意的望了傅千雪兩眼,又回首瞪了珊瑚島老者一眼,道:“柳先生自繼承東海珊瑚島的一脈精髓後,這珊瑚羌笛聲越來越嫻熟了。”
珊瑚島老者柳豐臺尷尬一笑,初踏九州抱月洲,便遇公子帝白與傅千雪如此青年才俊。雖風頭稍挫,但依舊信心滿滿,他剛剛靈幻術之中真實的傷害不過三層,他還未祭出自己的全部實力。
幻術大成講究霧裡看花,真真假假,傷害與假象迷惑摻雜難分。
當然柳豐臺也深知,今夜七筠樓青釉閣客人之中,每個人都在雪藏自己的實力。花銅山脈中的承天外陵未啟,霸道連橫九連環峰於暗處步步驚心,來此地的修真中人有如此做法,並不意外。
想通此節,柳豐臺曬然一笑,面有得色,站起身來,對著在座的客人,環顧掃視一笑,托杯敬道:“小小江湖伎倆,不足掛齒,貽笑大方了。”
酒桌之上的各個來客,面有慍怒,但看柳豐臺姿態放得如此之低,風雨樓的幫主公子帝白也沒說話的份上,都暗暗按捺住怒色。
公子帝白道:“如果柳先生的靈幻術,都算作是小伎倆的話,恐怕在座的各位,都得汗顏下樓才是。”
柳豐臺也知自身有錯在先,勉強抱拳賠笑道:“不敢當帝白幫主的誇讚,只是帝白幫主,可否應了我們先前的提議?”
公子帝白道:“我來者是客,一切就聽雨孃的意見。”
柳豐臺的臉色複雜極了,沒想到近年來修真一道,在抱月洲崛起如日中天的公子帝白,在承天外陵如此重大決定上,竟然隨心所欲聽從一個外人,一個花樓女子的決斷。
這真是無比的荒謬,卻真切發生他的眼前。
而且看雨娘兩旁的傅千雪與燕管事,都一副理所當然的表情,彷彿柳豐臺才是那個異類。
柳豐臺目光,一時久久停立在雨娘姣好白皙的面容上。
但見雨娘輕吐芳唇道:“風雨樓,風雨同舟,所以帝白幫主將與我們一起,同去承天外陵,你們就不必再多廢心了。”
從雨娘嘴裡說出這一決議,不僅是說給柳豐臺聽,還同樣告誡那桂魚和京師三人行,你們就別再妄想。
話不投機半句多,酒席到了此種地步,只餘敷衍般的推杯換盞了,夜深了,只餘酒桌殘羹冷炙,美人落幕。
還有閣外蕭冷的雪夜。
傅千雪孤身一人回到房間,此間,是雨娘特意為傅千雪提前準備的,簡潔雅緻,富有女子閨房的美好芳菲氣息。
胭紅帶紫的梳妝檯,並排放有女子妝匣、木梳、描紅等用具。床榻窗紗之後放置一美人出浴屏風,正中擺一花梨圓桌,配以兩錦墩。房內兩端各立白色高脖細腰瓷瓶,瓶口梔子花正安靜綻放,白色花香闐滿整個房間。
原來傅千雪剛才初聞香味,便是從梔子花嗅來。
傅千雪推開窗戶,猛烈寒冷的雪風吹進房間內,竄入傅千雪熾熱的胸膛。
傅千雪不覺得冷來,反而有種親切溫暖的感覺。
在花銅小鎮,即將拉開的承天外陵大幕,誰將是獵物,誰是最後的完美收割者,連傅千雪也為之一時蒼茫,心頭煩亂。
不過眼下最要緊的事情,莫過於要摸清,來自北疆圍狐裘的漢子,詭詐的眼神下,埋藏是何目的。來自北疆大漠的兩人,總讓傅千雪心有不安,不得不放注更多的心思。
或許後半夜時分,還得出去一趟,去探探烏梅酒居兩名漢子的來歷與目的。
就在傅千雪佇立窗前,沉思久久凝立不動時。
一陣輕微的敲門聲傳來,還未等傅千雪應聲,房門被開啟,隨後是掩門聲,一襲香風從傅千雪身旁流過,來人的身影側身對傅千雪應了一禮:“小女子沈依,向傅先生問好。”
傅千雪面有猶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