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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現在，他感覺自己卑微渺小，如鼠如蟻，當日趙國太子趙吳極，反掌寂滅蒼穹，和那種絕世風采對比，自己不如一粒塵埃。
燕玉雪的離去，他才發現，自己原來那麼弱，那麼不值一提。
他想讓她回來，但是……憑什麼？
憑你區區凝氣十層？
憑你黃金靈力大圓滿？
簡直可笑！
“我要爭……我要向天驕宣戰，爭最強之名……我要走出天地，去將師姐爭回來……我要爭一個不凡，給師姐看看，她的男人，不比任何人差！”
白誼站起身來，抬頭仰望。
那裡，是妄門的天空，那裡縱橫交錯，到處是密密麻麻的劍痕，觸目驚心。那些劍痕之上，有著燕玉雪的氣味，有著燕玉雪的……恨與不甘。
第九十六章 妄門的天
紫金天梯！
第六百八十二階，吳言時七竅滲血，瞳孔佈滿血絲，他渾身骨骼發出不堪重負的慘嚎，尖銳的摩擦，令人牙酸。
“堅持！”
狠狠一咬牙，吳言時抬頭，望著盡頭的兩道身影，再度跨出一步。
咔嚓！
他膝蓋斷裂。
嗡！
血鋒榜震動，一團柔和氤氳打出，逆天的治療效果下，吳言時腿傷癒合，但那錐心的痛，卻差點令他崩潰。
踏入紫金天梯，便開始承受那從天而降的恐怖威壓。
這威壓像是一堵從四面八方壓迫而來的實心牆壁，牆壁之上，滿是鋒利的刺鉤，觸則血肉翻飛。若不是吳言時在生門，吸收滂湃黃金靈力，成功踏入大圓滿，恐怕百階之下，便粉身碎骨。
但他根基，依舊是弱，和陳啟凡許連城比起來，他……像一隻渺小的螻蟻。
視線盡頭，二人早已突破九百階，朝著最終的一千階梯，紫金序列，衝擊。
許連城頭頂上空，九柄熠熠不凡的法器，瘋狂旋轉，形成一道絕對防禦。而他的身軀，時而凝視、時而虛幻，即便是這樣，他依舊是面色蒼白，鼻腔有鮮血流淌而出。
他已踏到九百四十五階。
他來第三境，登上紫金天梯，已不是第一次。在宗門內，他背景深厚，傾盡底蘊，做好萬全之策，終於……近了！
那團紫色幽火，是紫金序列。
只是，前方，還有一個……障礙。
陳啟凡面色平常，只是比平時凝重一些，他一路坦途，早已抵達九百八十一階。此刻，他被一件悍不畏死的圓環法器纏繞，瘋狂攻擊，所以遲緩了腳步。
“許連城，你這件法環很是玄妙，竟然不受紫金天梯的影響。若在外界，我彈指間，它便灰飛煙滅。但可惜，在這第三境，我渾身靈力，都要抵抗階梯威壓，所以此物拖了我很久。”
一道法訣打出，法環被震退，嗡嗡作響，甚至出現裂痕，陳啟凡居高臨下，俯視著許連城。
“哼，上次紫金天梯，我一敗塗地，這次……我必加倍奉還！”
許連城一聲冷笑，竟然是絲毫不驚慌，他狠狠一拍儲物袋，霎時之間，又是七柄法環，沖天而起，朝著陳啟凡斬殺而去，沿途撕裂空間，鬼哭神嚎。
“生門之內，我們並肩作戰，親密無間，敢將生命交給另一人。下一息，我們面對紫金天梯，便又要兵戎相見，生死仇殺。這生門，看似簡單容易，對人心，卻又是最殘酷的折磨……畢竟，人的情感，任誰都琢磨不透……難啊。”
看著許連城猙獰的臉，感受著腳底那沖天而起的冰冷殺意，陳啟凡蕭索的搖搖頭。一柄平淡無奇的鐵劍，出現在掌心，甚至劍鋒有些缺口，乍一看還不如白誼當初在新規山領取的砍樹鐵劍。
這一刻，他開始認真對待。
論資歷，陳啟凡身為魔羚宗大師兄，已登上紫金天梯數次，即便是在上一次，他也止步九百九十八階，這次……紫金序列，他必得到。
畢竟，一直以來，他的冥冥之中的對手，都是史野風、羅君鹿之類的少宗，他們，可都早已獲得序列資格。
在他們腳底，還有被遺忘的一個人。
他渾身是血，一步一個血印，他面目猙獰可怖，他想要放棄的時候，腦海中便出現一道人影，這人影從來沒有輸過，這人影，不斷創造奇蹟。
“我吳言時，也一定能創造……奇蹟！”
一口吐出一顆牙齒，吳言時劇痛之下，為保持清醒，竟然將牙齒，生生咬碎。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