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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去嗅嗅,前爪在胸前狠撓,嘴裡嗚嗚低吼著,流下長長的饞涎,好似覓到了珍饈美味。
鬼胎一張口,一條青舌頭吐了出來。只一舔,便將婆子眼珠卷在了嘴中。無珠的眼眶邊,也連皮帶毛的舔去一條,露出了白生生的骨茬兒。
幾口嚼下肚,那鬼胎渾不知飽。它抬起左爪,摳住婆子脖頸。右爪比著顱腔劃割一匝,又插入眼窩。只一掀,便揭開了天靈蓋!
棕的皮、紅的肉、白的骨,還有那淋漓的鮮血,將溝回縱橫的腦髓託襯得無比粉嫩。鬼胎嚥了口唾沫,開始慢慢舔食。它微眯著眼,縱情吮咂。利齒間不時地淌落下髓液,洇得身上白斑點點。
王老掌櫃駭破了膽,白眼一翻,順牆癱倒在地,暈死過去。
半袋煙光景,鬼胎似乎吃飽了,嗅了嗅昏迷的王老掌櫃,狂叫兩聲,便逃得無影無蹤……
約寅牌時分,進財被泡宿尿憋醒。進茅廁放完後,他才記起:昨晚被其他夥計攙進屋,自己倒頭便呼呼大睡。記得昨個內當家初產,也不知生了個丫頭還是小子。按說這會兒應該有喜信了。
越想,進財心裡頭越是惦記,索性轉去櫃上,打算瞅瞅動靜。
到了櫃上,卻沒人守著。往常這會兒,王老掌櫃早在那裡撥拉著算盤清理賬目了。
“還在內堂候著?”進財一面嘀咕,一面朝內堂走去。
這進財是個棄兒,被王老掌櫃從外頭撿來。餵食給飯,拉扯成丁,算是王家的義子螟蛉。所以進財不拿自己當外人,抬腳便入了裡屋。
門簾一挑,一股濃烈的血腥味便撲頭蓋臉地襲來。進財趕緊掩了鼻子,朝裡面看去。
只一眼,縱他是個七尺漢子,也僵在了當場!
那接生的婆子,頭殘顱破,血乎乎的剩著個空腔子。內當家的不知死活,赤條條的癱在炕頭。王老掌櫃歪在地上,一動也不動。
狼藉觸目,腥臭逼人。進財的胃裡活似翻漿,一股股酸水撥滾攪湧,差點把隔夜飯倒出來。他乾嘔幾下,搖搖欲倒,趕忙扶住門框,勉強撐住身子。
那婆子不必說,內當家的身上僵涼,顯然也是不活了。進財哆嗦著,朝老掌櫃胸前一摸,試著多少還有口熱乎氣,連忙爬滾出屋,大喚著幫搭救命。
夥計們聞聲趕來,都駭得瞠目結舌,半晌才回過神來,一條毯子蓋了內當家,又七手八腳地把老掌櫃抬出來。
訊息傳開,客棧裡炸了鍋,鬧哄哄的,亂成一鍋粥。王老掌櫃被送入裡廂後,進財領著人忙活起來。有掐人中的,有熬參湯的。一個雜役腳長腿快,便跑去報官。那血淋淋的產室,斷沒人敢靠前,只是找了倆膽兒大的遠遠守著。
折騰了半天,王老掌櫃終於醒來。進財抹把淚臉,急忙詢問情由。可王老掌櫃似乎嚇傻了,只是咧著嘴,抖抖索索,說不出一句利整話。進財貼耳過去,這才隱約聽見“鬼胎”二字。
天一放亮,客棧門前便圍來一群婦人。一個個嘰嘰喳喳,衝著客棧裡指指點點。
“吳嬸,聽說了嗎?昨天夜裡,這客棧裡頭死人了!”
“可不是嘛!說是鬧了妖精,把王家上下,一股腦兒地全啃淨了!就連那條護院的黑狗,都被掏空了肝肺腸子!”
“吳嬸你又唬人!悅來客棧裡壓根兒就沒養狗……”
“嘖!你還別不信!那狗就養在後院裡,之前我可瞧得真真的……嗐!說什麼狗呀?說妖精!那妖精眼珠子跟銅鈴似的,嘴一咧,有這麼大個!血盆大口一張……能咬掉一個人頭!”
“快別說了!我聽得直發毛……瞅我這些個雞皮疙瘩……這事到底真的假的?”
“那能有假?都是客棧裡傳出來的信兒……說是老王兒媳婦臨盆,結果就招來了淫妖……你們是不知道……那淫妖把孩子嚼了還不算完,又當著老王的面,把他兒媳婦壓在炕上,活奸了兩個時辰哪!嘖嘖……下面都弄爛啦!”
婦人們正嚼著舌根兒,身後卻爆出一聲大喝:“死老孃們兒,淨他孃的胡咧咧!”
婦人們回頭一看,原來是報案的長腿雜役,正引著順天府的幾名差人趕來。
“都散了吧!別堵著門口!延誤了官差辦案,你們誰也擔不起!”
長腿雜役一面叫罵,一面推攘,在人堆裡硬擠出條道。幾名差人見狀,忙入到客棧裡。
來驗案的官差有三:一名仵作,兩個衙役。
衙役一個紅臉,一個高瘦,皆大咧咧的,一臉驕橫。那仵作倒是和顏悅色,雙目之中透著精明。進屋後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