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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慕雲漪便來到了西穹在灃城城郊的駐軍軍營。
駐兵首領錢徵將軍及其手下眾人見到慕雲漪立即行禮參拜:“臣等拜見安和公主。”
慕雲漪上前一步連忙扶起了為首的錢徵,“錢伯伯快快請起。”
錢徵乃是慕霆的舊部,東陵巽很聰明,讓慕雲漪來當說客,調和勸服他們撤兵,是最為省時省力的方法。
只是慕雲漪前一日在士兵鬧事的酒館所做的事情,只怕眼下錢徵等人未必能夠理解。
“主子便是主子,微臣等不敢不恪守禮法,何況如今您已貴為公主。”錢徵作揖,刻意的後退了一步。
果然,慕雲漪心下了然,錢徵是跟昨日那些士兵一般,對自己生了誤會了。
“錢伯伯與父親多年一同征戰沙場數十載,那便是雲漪的長輩,雲漪如今雖看似奉東昭皇名前來辦事,卻實是迫於無奈。”
“哦?”見慕雲漪面有難色,錢徵才意識到應是自己過於急躁和唐突了,“公主先請裡面坐下吧。”
慕雲漪卻沒有依他坐下,反是突然單膝跪下、抱手作揖。
錢徵大驚:“公主您這是做什麼,可萬萬使不得呀!”
“錢伯伯,父親失蹤,雲漪痛心不已,而當初父親儲君之位被奪之仇,雲漪也一刻不曾忘記過,如今被封為公主在東昭做質子更是被逼,雲漪便是藉著今天前來灃城的機會,尋求錢伯伯您和您部下們的幫助。”
“公主您先起來。”錢徵面露愧色,“你看,都怪我這個莽夫有口無心,聽聞你如今進出皆有公主依仗,昨日又當著東昭人訓誡了咱們計程車兵,我只當……我只當您被封公主,在東昭甘當質子,貪圖安逸,全然忘記了王爺的仇……”錢徵等人身為武將,心思簡單直接,只見慕雲漪如今裝扮和儀態與當初那個出入軍營的丫頭全然不同,只當她如今封了公主便躲在東昭苟且偷生了。
“父親失蹤毫無線索,雖然慕凌可能性極大,但與東昭也未必脫得了干係,我如今在東昭為質子,雖說遠離赤穹,卻能與東昭探聽到很多訊息和線索。”
“是臣誤會您了,公主還請贖罪!”錢徵此刻對於自己方才見到公主的言語更是後悔不已,面色羞愧通紅。
“錢伯伯,您這是哪裡的話,雲漪知道您是同父親出生入死的舊部,此時也只有你們,我才可以完全信任。”
“王爺於我們跟重如山,如今下落不明,我等必然要找到王爺,若他身前險境,我們哪怕是拼了這條命也要救出王爺,公主,有何指示,您開口便是,臣等萬死不辭。”
“好,那麼請你們即刻撤撤兵回朝。”
“什麼?!”錢徵和他的副將們大驚,他們拖著不願回朝,一方面是因為灃城由他們攻下,實在是不願意就此放棄,另一方面,慕霆失蹤,若他們回去必定會受到皇帝慕凌的排擠和責難,左右眼下兩國剛剛議和止戰,慕霆麾下出戰的部隊一時間尚未得到明確的指示,倒不如繼續在灃城留駐。
錢徵原本決定,如今情勢,若慕凌強迫他們回朝,他們便要抗旨當叛軍,撤到塞外,尋找王爺下落,反正這西穹的天下若不是慕霆的,他們也不願誓死效忠。而如今公主卻讓他們回朝。
“是的,回去。”慕雲漪語氣堅定而誠懇,“你們要做的,便是‘忍’和‘等’。”
錢徵稍微明白了慕雲漪的意思,沒有說話,等著慕雲漪繼續。
“我知道,回到西穹後,你們的日子定然會不好過,慕凌不容父親,又怎會容他的舊部?但不管是降職還是派作閒職,甚至是言語上的侮辱,你們都一定要忍住。”
“為了王爺,這些委屈又算得了什麼,公主您的意思是讓我們韜光養晦、暫避鋒芒?”
“不錯,如今父親下落不明,朝中人心渙散,你們要暗中找尋父親其他的親信舊部,他們大部分必然與你們一樣,視死如歸,甚至心灰意冷想要退隱朝堂,可是你們一定要將我的意思傳達給他們,請大家忍辱負重,積蓄力量,等有朝一日父親回來,助他奪回屬於他的一切!”
“臣明白了。”錢徵帶領眾人向公主抱拳作揖,單膝跪地,“臣等今後定為公主馬首是瞻,不負公主所託!”
就在這時,地面突然開始劇烈震動,營帳內的一切東倒西歪,慕雲漪等人意識到發生了地動。灃城地處地動多發區,好在這次的地動持續時間不久,片刻間,一切又歸於平靜。
錢徵立即派人去城中打探訊息。
約麼半個時辰後,城西難民營坍塌的訊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