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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宛如一個亙古存在一般,守望著這方大地,人民。
拾階而上,牛二腳步有些凌亂,每邁出一步,彷彿都要花費很大力氣一般。越是靠近道虛觀主峰,花費的力氣就越大,最後,額頭竟然滲出絲絲冷汗。
一年不見,心月還好麼?她到底在哪裡?是否在道虛觀上?還記得自己嗎?見到自己會有什麼反應?是無聲的對望還是幸福的淚水?第一句話會說什麼?會不會埋怨自己來得太晚?是不是會嫌身旁的苗詩韻礙眼……
一瞬間,紛繁複雜的問題衝上腦海,揮之不去。牛二就在這些問題上盤旋著、思考著,也默默走著。
身後,苗詩韻突然抬起頭看向牛二,明亮的大眼睛裡閃過一絲異樣。她突然感覺到牛二變了。
如果說以前的牛二是個滿嘴跑火車,坑蒙拐騙胡說八道的傢伙,那現在的牛二,就是一個忐忑不安,如同拿著考了零分的卷子回家的小孩一般。她甚至感覺到牛二心中的不安。
那究竟是一個什麼樣的女人,竟然能將滿口胡言瀟灑不羈的牛二牢牢套住?半個月來,苗詩韻透過旁敲側擊,也打聽出牛二此行的目的,此刻看到牛二的態度,忍不住憧憬起來。
在她看來,牛二應該是那種一刀一劍走天下,仗劍修真,烈馬狂歌,不為任何羈絆的風塵豪俠。卻不想,在牛二那放蕩的背後,也有這樣一段刻骨銘心的愛,只不過被他深深壓在心底,任何人都不曾覺。
而現在,突然爆出來,如同火山噴,不可抑制。
一聲輕嘆杳不可聞,苗詩韻搖了搖頭,目光落向高高的山頂,此刻,連她竟然也生出一絲渴望,想看看究竟是什麼樣的女人,能俘虜牛二的心。
心裡越著急,腳下的路似乎就越長。牛二和苗詩韻直走了半日,卻依然在攀登。抬頭看去,灰色石階如亙古不變一般遙遙無盡頭,而背後的路,也在雲層的掩映下模糊不清,看不到盡頭。兩人身側,更是怪石嶙峋,入眼處一片灰濛濛,沒有絲毫色彩,更沒有一點生機。
遠遠看去,牛二和苗詩韻就像兩隻螞蟻,在崎嶇的山路上費力的走著,雖然緩慢,但卻堅定。
“牛二,你看?”苗詩韻天性活潑好動,半日沒有說話早壓抑得要命,猛然抬頭間,看到一抹翠綠,立刻驚叫起來。
牛二也尋聲抬頭朝前看去。遠遠地,一顆古木凝立半山腰,如同陰陽分割線般,古木之後,是無盡的翠綠,芳草碧連天,更隱約可見一汪湖水,古木之前,則依舊是無盡的怪石,嶙峋而立。
一瞬間,牛二突然有一絲明悟。古木之後,如同煙柳繁華的滾滾紅塵,而古木之前,就似青匆枯燥的修真歲月。嶙峋的怪石,蜿蜒的山路,好似修真中的無數坎坷,但坎坷的盡頭,卻是滾滾紅塵麼?
“道虛重地,來者何人 ?'…99down'”兩人只顧看著古木身後的翠綠,卻沒注意到,古墓之前的亂石中,佇立著一座本色涼亭。涼亭中,一個約莫三十餘歲的中年男子高喝一聲飛身而出,立於古道中央。
“烏衣鎮牛二,找貴派懷朔有事相詢。”遠遠地,牛二止住腳步,聲音在山石間滾滾回蕩。
中年男子明顯一愣,眼中閃過一絲詫異,上下細細打量著牛二。
在山下岐黃鎮,牛二早換去那身行頭。如今的他,身穿一套本色長袍,腰扎灰色大帶,長隨意束起披在腦後,周身上下再沒特殊裝束,半日登山更多了一分僕僕風塵。
“懷朔師弟不在,你請回吧。”半晌,中年男子收回目光,看不出喜怒哀樂,開口道。
“懷朔去了哪裡?”找懷朔只是一個藉口,牛二的本意是要從懷朔嘴裡打探出到底是誰劫走了心月。
“懷朔師弟去參加連雲劍宗的論道大會了。”中年男子說著目光中閃過一絲失落。連雲劍宗的論道大會,只有各門派中的最強者才有資格參加。懷朔被他稱為師弟,卻隨著長輩而去,他的心情可想而知。
“還未請教閣下,怎麼稱呼?”牛二一抱拳道。
“在下懷鳴。”中年男子並沒有被牛二的名頭嚇住,更和古劍院人一見他就拔刀相向不同,也朝牛二一抱拳道。
“懷鳴師兄,在下想問,一年多前貴派是否有人帶著一個女子回來。”既然找不到懷朔,牛二也不拖沓,直接道。
聞言懷鳴眉頭微皺,似乎回想著,隨後道:“不錯,一年前大師兄確實帶著一個女子回來。”
牛二聞言內心一動,身體也微微顫抖起來。長出口氣努力壓下澎湃的情感才道:“女子是否叫心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