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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洛泱先掏出了白朮,又拿出黨參。 系統兌換出來的黨參,看起來個頭不小、參須完整,根頭下環狀橫紋緻密,光是擺在那裡,讓人腦子裡首先想到的就是:很貴。 尋常人不敢詢價。 可要說系統裡的黨參和他們平日裡見到的有啥不同,那就是這黨參看起來太過齊整,這樣好還是不好,趙洛泱也不清楚。 系統的世界離她的認知太過遙遠,她沒法給出判斷。 但她聽祖父跟採參的人閒聊時說過,人參生長的地方不同,價錢也不一樣,除了上黨參,還有百濟參,遼東的人參等,上黨參又以陵川縣的最好。 可見長人參的地方不同,養出的人參肯定也有差別,系統那個時代的地方,水土自然與他們的不同。 這個不同會不會讓人參看起來有很大差距? 就跟之前買麵粉的掌櫃一樣,藥鋪管事仔細看了許久。 人參多有假,截下一段人參,與其他藥材粘合在一起,以假亂真的常見,管事不敢怠慢,一點點地檢視,看了許久,並不見造假的切口,然後又去看根鬚,三十年的老參,根鬚都是慢慢長出來的,這參上面的根鬚只要不是續接上去的,就算是上等。 過了好半晌,管事終於直起腰來,這參的個頭,比他收過的上黨人參都要大些,頭部的突起的莖痕及芽是明顯的“獅子盤頭”。 這是好參。 可他總覺得,這顆人參哪裡有些不同。 會不會這小姑娘隱瞞了些什麼? 隱瞞了什麼呢? 假的? 不是。 出自上黨,但是長參的地方很特別? 不能確定。 要知道人參長在不同的地方,模樣也不甚相同,用藥的時候,都要看清楚人參出自哪裡。 這是上黨參沒錯,與尋常地方的人參不一樣,參味兒也很重,而且存放的特別好,看不出什麼毛病。 管事勸慰自己,他的眼睛不會出錯,之所以會覺得奇怪,那是因為平日太過小心的緣故,總覺得似這小姑娘那般的人家,拿不出上等的人參。 管事將人參放好,生怕碰斷一根參須,這姑娘來自河東路,也是上黨舊地,這人參應該是他們家大人採來的。 管事看著趙洛泱道:“你們搬遷之前,為何沒有將人參賣了做盤纏?這一路上難免磕磕碰碰,會傷了藥材的品相。” “那我家的人參有傷到嗎?”趙洛泱開口問。 管事啞口無言,還真的沒有,也不知道這一家人到底是如何儲存的,難不成一路上都小心翼翼地捧著? 趙洛泱接著道:“上黨的人參,在河東路自是賣不到高價的,若是能帶著走到洮州,那就不一樣了。洮州那邊這樣的人參必然不常見,價錢自然也就高了。” “我們家原本指望著,到了洮州之後,用這些人參置辦些物什,誰知道半路上遇到山匪,東西都丟了,只能將這些賣了,否則可能都走不到洮州。” 時玖聽著趙洛泱扯謊,明明順口編造的話,卻句句都那麼有理,讓人挑不出錯來。 藥鋪管事最後一絲顧慮也消了,但價錢…… 就算是上好的人參,二十二貫也太貴了,但少一些,這些孩子恐怕不會賣。原本用保胎藥換會更加便宜,哪知這些孩子以為保胎藥很貴,自家用不起,非要折成銀子,去別的藥鋪買保胎藥。 管事心中苦笑,他也算是聰明反被聰明誤。 大意了,以為這些孩子很好騙,哪知他們一根筋起來,會這樣難纏。 偏偏這些人又不能強買,這些人是押送山匪來衙署的,他動用手段的話,定會被衙署盯上。 平日裡他雖能跟衙署說得上話,卻也不能做得太招搖。 “十八貫,”管事道,“加上三付保胎藥,如何?” 管事做最後的掙扎。 趙洛泱搖頭:“我不要你家藥鋪的保胎藥。” “你這姑娘,”夥計忍不住開口,“你可知道,城中達官顯貴都來我家抓保胎藥,管事能給你,那是看你們不容易。” 趙洛泱誠懇地道:“達官顯貴吃的,我們吃不起。” 夥計道:“不用你們花許多銀錢,你怎麼還不明白?” “我不要保胎藥,人參能賣二十二貫,要保胎藥,人參只能賣十八貫,這可差了四貫銀錢,四貫銀錢能賣許多米糧,”趙洛泱道,“若是人參算二十二貫,再送我七付保胎藥,那藥我們就用得。” 趙洛泱說完去看管事:“大管事,您說說,二十二貫再給七付保胎藥,行嗎?” 就算這藥鋪兩貫一付的保胎藥是好的,給到她的時候,誰知道會用什麼藥材?那不都是藥鋪說了算?所以別說一貫多一付藥,就算白給她,她也不敢給三嬸吃。 夥計登時臉紅耳赤,他什麼時候這樣說了?這小姑娘年紀不大,一張嘴卻厲害得緊,一開口價格就漲一些,人參從十貫漲到二十二貫,現在還要搭七付保胎藥。 管事顯然也沒料到會是這個結果,一時也沒有接話。小主,這個章節後面還有哦,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更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