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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什麼呢,我表兄是鐵匠,怎麼可能轉為良籍,不過他沒讓他兒子學打鐵,最近正在花錢走關係,想要轉他兒子為良籍。” “這也太短視了,要是轉不成,最後他兒子又不會打鐵,豈不是要命?” “衙門徵召,任務要是完不成,那可是要殺頭的。” “是啊,你表兄也太胡鬧了,家傳的手藝怎麼能斷絕呢?” 丁瓷匠:“我也勸過,但鐵匠與我們瓷匠還不一樣,動輒被徵召入軍,以前我們西平縣有多少鐵匠啊,現在就死得只剩下我表兄一個了。” “要是不能轉籍,早晚都是死,用我表兄的話說是,早死晚死都是死,還不如讓我那侄兒過得自在些,不必要苦哈哈的去學打鐵。” 大家一想還真是。 趙含章站在窗前看他們離開,自然也把他們的話聽進了耳裡。 傅庭涵:“這個獎勵一下,莊園裡應該會有很多人想去學匠藝吧?” 汲淵卻不能理解,“三娘,如此寬鬆,要是這些匠人外逃,我們損失慘重啊。” 匠人是匠籍,雖然簽了活契,但他要是跑了,趙含章最多隻能追逃,追到人也只是要些賠償。 不似奴僕,生死都掌握在手中。 所以天下計程車族都是想著把匠人變成奴僕,少有把奴僕放籍成匠人的。 趙含章道:“方子在我們手上,材料配給一直沒過到他們手,他們就是有技藝,沒有方子跑出去也沒用。” “真有人有本事從我這裡既弄到了匠人,又弄到了方子,那我也有辦法讓他們追趕不上我們。”趙含章偏頭看向傅庭涵,“傅教授以為呢?” 傅庭涵點頭,“對。” 除了第一方玻璃外,他後面調配的方子都沒有公開,除了他外,也就成伯知道個大概。 傅庭涵和趙含章都不傻,核心技術都要掌握在自己人手裡才好。 趙含章對進來的成伯道:“從莊園裡選些機靈懂事的少年送去作坊,讓他們教。” 成伯:“上蔡這邊的佃戶還是差著一層,您看要不要回西平那邊選些人?” 趙氏裡有奴僕,還有貧困的族人,甚至那邊的佃戶,其忠誠度也在這邊莊園的人身上。 趙含章略一沉思後道:“不急,先從這邊選人。” 成伯便明白了,一口應下。 傅庭涵問道:“方子以後交給誰管?” 他不可能一直給他們調配材料,有了方子,自然是交給別人來打理,傅庭涵對這種重複性又沒有絲毫技術含量的工作不感興趣。 趙含章大手一揮道:“交給趙才吧。” 成伯一聽,忙推辭道:“女郎,趙才年輕,怕是不能擔此大任,還是讓他陪在二郎身邊吧。”<w. “也不小了,我看他之前在洛陽時就乾得很好,”趙含章道:“二郎身邊再另外挑人吧,挑個壯實,精力旺盛的去,趙才還是過來給我做管事吧。” 趙含章一臉同情的道:“每天回來看到趙才一瘸一拐的跟在二郎身後,我也挺心疼的。” 成伯頓時說不出反對的話來了,只能暗恨趙才不爭氣,學個功夫而已,就跟被人毆打一樣,有那麼難嗎? 二郎比他還小几歲呢,就沒叫過累,叫過苦。 正說著話,趙二郎又大汗淋漓的回來了。 他興高采烈的跑進院子,還沒進門就大聲喊道,“阿姐,阿姐,我今天把千里叔撂下馬了——” 趙才耷拉著腦袋艱難的抬著腿跟上。 趙二郎一進屋就衝到趙含章面前,把他臭烘烘的腦袋拱到趙含章身前讓她擦汗,然後仰著臉等誇獎。 趙含章問道:“千里叔沒受傷吧?” “他說沒有,但我覺得他屁股一定很疼,哈哈哈哈……” 趙含章就知道問題不大,這才誇道:“乾的不錯,你武藝精進,明天我就將你編入隊伍,給你一個什長當怎麼樣?” 趙二郎眼睛大亮,“是官嗎?” “算是吧,”趙含章道:“當了什長,你手底下會有九個兵,你得負責調教他們,平日裡巡邏習武,既要讓他們聽你的話,也要保護好他們,知道嗎?” 趙二郎略一思索便點頭,“我知道,就跟季平一樣。” “現在季平是隊主了,你做的是以前季平做的事,而你的上峰嘛,”趙含章想了想後道:“就是季平吧,在軍中的時候,你得聽季平的。” 趙二郎:“不是季平聽我的嗎?” “不是,”趙含章道:“隊主比什長大,出了軍隊,你是主,季平為臣屬,所以他聽你的,但在軍隊裡,你是下,他居上,所以你得聽他的,軍令如山,不可毀之,知道嗎?” 趙二郎懵懂的點頭。 趙含章這才看向他身後的趙才,“趙才,明日你便不用跟著二郎了,去作坊裡做管事。” 正生無可戀的趙才聞言愣愣的抬頭,被他爹瞪了一眼後才反應過來,連忙跪下謝恩,應了一聲是。 趙二郎對於趙才還是很不捨的,道:“那我就沒有玩伴兒了。” “我再給你選一個,”趙含章捏了捏他手臂上的肌肉道:“給你選一個一般大的,和你一樣活潑可愛的。” 汲淵和成伯齊齊抬頭看向趙含章,用眼睛詢問,您是認真的嗎? 傅庭涵卻暗暗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