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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含章無限惋惜的帶著隊伍出上黨,沒能吃到上黨的包子。 等走出老遠,他們才停下修整,順便啃一下乾糧。 趙含章咬了一口手中幹得要掉渣的餅子,一邊兇狠的嚼著,一邊開啟地圖看,點出上次荀修報告的石勒位置,假若她是王章和石勒會從哪兒進上黨呢? 趙含章避開他們可能走的路,朝西點了一下後道:“我們從這裡返回,派人去找荀修,讓他回防洛陽。” 曾越有些不甘道:“女郎,我們都進到上黨了,那張濤不足為懼,為何不一舉拿下上黨呢?” “然後呢?”趙含章問,“我們就困在上黨陷入無窮無盡的戰爭中嗎?” 她道:“戰爭只能有一個目的,那就是為利!” “或是眼前利益,或是長遠之利,皆是國利。上黨位置特殊,東西南北皆無我豫州軍的地盤,也無策應,佔下來我們也守不住,今天它可以是我們的,明天就可以是石勒的,後兒也有可能落在劉聰手裡,為何要佔它?” 趙含章指著隊伍中一車車的金銀珠寶和糧食道:“能得這些,我們就不虛此行了。” 她微微抬著下巴道:“而且讓他們就此鬥起來,給洛陽和豫州以喘息之機,不比我們佔著它被各方攻擊的好?” 曾越受教,“是卑職短視。” 趙含章道:“元立,讓人把王彌死於洛陽的訊息傳遍整個天下,尤其是幷州一帶。” 她冷笑道:“這兒可有不少晉國遺官,遺士,遺民,我想,他們一定也不想低人一等的活著吧?” 就算劉聰和石勒能達成一致,她也要他們焦頭爛額,收不回被王彌掌控的所有地盤。 元立應下,當即就去安排人手。 選定了路線,眾人便開始趕路,臨近洛陽時,他們見到了等候在路邊的乞活軍。 趙家軍在相隔十里的地方停下,曾越就要去宣陳午等人過來拜見,趙含章攔住他,讓他點出十車糧草,她親自給人送過去。 元立都覺得趙含章對乞活軍太過優待。 和日子過得還行,一直軍容整肅的趙家軍不一樣,乞活軍是農民軍,裡面還跟著不少家卷。 趙含章過來時,就見路旁有不少七八歲左右的孩子正瞪著大眼睛看他們,衣裳破爛,只勉強能裹體,光著腳丫子,頭大身子小的盯著他們看,一臉的戒備。 待看到他們身後拉著的牛車,他們眼睛一亮,已經從麻袋的弧度猜出那裡面是糧食。 當即有人高興的衝營地跑去,興奮的大叫道:“有仗打了,有仗打了!” 營地裡的人聽到孩子的聲音,也高興起來,紛紛看向營地大門。 他們只掃了一眼趙含章就看向她身後的牛車,見糧食只有十車,雖有些惋惜,但也高興。 “總算有仗打了。” “你家這次誰去啊,你兩個兒子不都死了嗎?” “我去,我孫子十歲了,我再掙兩年糧食,等他滿十二就換他上。” 趙含章耳朵靈,將周圍人的議論和興奮都盡收耳中,目光掃過或坐或躺在地上的乞活軍,她垂下眼眸,扯了一下馬停住了。 正為去見趙含章準備禮物而頭疼的陳午聽說趙含章親自帶了糧草過來,立即帶手下們跑出來。 看到營地門外馬上的趙含章,陳午立即快步迎出去,路上還順便踢了幾腳擋路計程車兵,暗罵道:“快起來,快起來,懶懶散散的像什麼樣子?” “不是您說的少動彈,多躺臥,省糧食嗎?” 陳午暗暗瞪了一眼說話反駁他的老兵,再抬起頭時一臉的笑容,抬手就一路抱拳出去,“趙將軍來怎麼不提前說一聲?竟沒能出去迎接將軍,真是失禮,失禮啊。” 趙含章下馬,也抬手回了一禮,笑道:“早聽聞乞活軍悍勇,所以含章想親自來看一看。” 陳午臉上有些尷尬,他身後的李頭和馮龍已經呼喝起來,讓四周半死不活躺著,坐著計程車兵起身列隊。 趙含章抬手攔住,笑道:“我相信陳將軍,也相信乞活軍,我也知道,將士們這樣是腹中飢餓,所以不必太過客氣。” 陳午一聽,恨不得拉著趙含章的手就訴衷腸,可惜她是女郎,不好拉手,所以陳午就扯了扯自己的窄袖子抹眼淚道:“是啊,他們這都是餓的,平時也是軍容整肅的。” 他身後的馮龍和李頭跟著睜眼說瞎話,連連點頭道:“是啊,是啊,他們平時都是令行禁止,只要吃飽了,打仗那是沒得說。” 趙含章就指了身後的十車軍糧道:“這次帶來的糧草不是很多,先給兄弟們墊墊。” 《修羅武神》 陳午也不管趙含章是要他們幹嘛,反正她是晉臣,不是去打皇帝,打誰都行,所以陳午一邊和馮龍使眼色,一邊客氣道:“那多不好意思,這些雜事交給底下的人去做吧,趙將軍,我們裡面去說。” 趙含章點頭。 見她年輕,又是面善的女郎,陳午很高興和熱情,看到跟在她身後的趙二郎,還親切的打招呼,“這位就是趙二郎君吧?” 趙含章笑著應是,讓趙二郎和陳午打招呼。 陳午笑眯眯地道:“二郎君果然厲害,聽說現在都當郡守了,像二郎君這樣年輕的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