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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祗住進了趙宅,趙含章讓傅庭涵去照顧他,祖孫兩個敘敘話,她則帶上汲淵去找夏侯晏。 夏侯家的宅子也被燒了,所以他就在自家附近找了個空房子暫且住下,明天就走。 他身邊只有三個下人,一個長隨,一個車伕,還有一個護衛。 看到趙含章和汲淵來拜訪,他愣了一下便請倆人坐下,開門見山的問道:“趙將軍來見我所為何事?” 趙含章正襟危坐,恭敬地道:“先生大才,含章心喜,想要請先生去豫州汝陰郡出任長史一職。” 夏侯晏直接搖頭,“我年紀大了,不愛奔波,有拂將軍美意了。” 趙含章看了汲淵一眼,汲淵便勸道:“夏侯先生,現今匈奴和鮮卑虎視眈眈,天下大亂,只要掌握中原,天下漢人便有喘息之機。” “但豫州幾次蒙難,也甚是艱難,正是需要先生的時候,”汲淵道:“陛下避去鄆城,洛陽空虛,首當其衝的便是豫州了,若再不抓緊時間使豫州強大起來,只怕匈奴和鮮卑再南下,就要長驅而入了。” 夏侯晏緩緩搖頭,依舊拒絕。 去豫州,那是晉臣,還是她趙含章的家臣? 連皇帝徵辟他都沒出,趙含章請他,他更不會出了。 這個天下是沒救了,不必為此費心,順其自然就好,所以夏侯晏就是推說自己身體不好,年紀大了,不想出仕。 甭管汲先生和趙含章怎麼勸,反正他就是不鬆口,趙含章見勸不動,只能惋惜道:“聽聞先生要去投奔張景陽先生?” 夏侯晏戒備的看著她,“趙將軍聽誰說的?” 趙含章道:“祖父去世時,多虧張先生仗義執言,含章一直記在心上,當年不得已離京時便想著要好好的感謝張先生,卻一直沒找到機會,不知夏侯先生可願為含章引見?” 夏侯晏沉思,兩年多前的事他也知道,張協罵過東海王之後在京城就待不下去了,乾脆就又住回了山上,歸隱山林,不問世事。 夏侯晏這次就是去和他作伴的。 他沉思片刻還是應了下來,這是張景陽的善緣,沒必要拒之門外。 趙含章見兩件事總算成了一件事,心滿意足的離開。 汲淵和她牽著馬慢悠悠地往回走,“女郎,看夏侯晏心志堅定,恐怕不會輕易答應。” 趙含章道:“沒事兒,我也不是非要他去豫州,知道了他們的住處,只要離得不遠,以後經常去竄門就是。” “等趙寬到了,讓他也去混個臉熟,以後若有不懂的地方,就上山去請教一下兩位老先生,”趙含章道:“有時候,他們的一句話,比我們做十件事還管用。” 汲淵笑道:“女郎也是很懂人情世故的嘛。” 趙含章扭頭看向他,“先生有話不妨直說。” 跟在後面的聽荷也覺得汲淵的誇讚有點兒虛假,他們女郎臉皮厚成這樣,人情世故練達,需要這麼誇嗎? “女郎今天都沒怎麼和大公子說話,可是介意大公子昨日的勸戒之言?”他道:“傅中書住進趙宅,在他眼下,女郎還是應該對大公子好一些,不然他怎能放心將大公子交給您呢。” “何況,昨日之事,就是大公子不勸,我也是要勸的,大公子他……” “停停停,”趙含章連忙打斷他的話,問道:“我什麼時候和他話少了?您不會以為我們在鬧彆扭吧?” “不是嗎?”汲淵道:“我看今早女郎都沒怎麼和大公子說話,我以為是因為昨日大公子直言,惹得女郎不快了。” 趙含章:“我是那心胸狹隘之人嗎?” 汲淵笑道:“女郎自然不是,但這世上的人都愛聽好聽的話,誰願意聽不順從自己心意的話呢?” 趙含章:“但往往違逆之話最利於人。” 汲淵笑道:“女郎這樣也太為難自己了,這天下亦有不少謀士,說話做事可順從主君的。” “順從?那是連我都能想出來的想法,又何須他們再費這個腦力呢?由此就可見他們是比之不上的,”趙含章懷疑的看向汲淵,“汲先生,您平時也沒少駁我的話的,怎麼今日突然提起這個來了,莫不是怕我聽不得勸戒之言?” 汲淵就哈哈大笑起來,“自然不是,我自是知道女郎胸懷寬大,不會介意我等平時的冒犯之言,只是傅大公子畢竟不一樣,自他陪同在女郎身邊,這還是他第一次對您的話表示反對。” 趙含章一聽,不太在意的揮手道:“學習嘛,就是要不斷的為難自己,與這個世界爭奪又融合,這也算教育的本質了,庭涵這是在幫我,我又不是不識好歹。” 汲淵:“讀書識字分明是一件很快樂的事,女郎怎麼說得跟受苦一樣?” “是一件很快樂的事,但那是在有所成果之後,難道在學習的過程中先生不曾受苦嗎?”趙含章道:“寒冬裡抄,本就是在不斷為難自己的過程,有所收穫是一件很快樂的事,但不可否認,這些收穫,也都是努力,受苦後才得到的。”小主,這個章節後面還有哦,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更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