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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放任他們流亡,最後被波及的百姓只會越來越多,死的人也只會越來越多。 這一波不為人口權勢,只為讓那些流亡的百姓有個容身之處。m 傅庭涵一聽,走到她身後看了一眼賬本後道:“那這筆錢就從高誨帶回來的錢財裡出吧。” 趙含章就心痛的劃了一筆,“行吧,我這邊再撥一點兒,多買點兒糧食,除了張軌,傅祖父那裡也送一些,讓他儘量收攏流民。” 錢給出去,知道她有私財入賬的汲淵沒有問這筆錢從哪裡來的,也假裝看不到她臉上的心痛,直接派人再去買糧食。 反正她要是不出錢,公賬是擠不出錢來給她的。 汲淵抬眼悄悄看了趙含章一眼,覺得她雖然一臉心痛,卻有底氣,就覺得她肯定還有點兒錢,於是他幽幽地嘆息一聲。 聲音綿長而無奈,讓趙含章不得不抬頭看向他,“先生怎麼了?” “明公或許不知,如今洛陽極缺布匹,”汲淵道:“今春補種,多為粟和豆,栽下的麻和桑不多,而且今年洛陽的麻不好,生了蟲病,所以極缺麻布。” “收攏回來的百姓有明公賑濟糧食,自己再買一些,倒也能度日,但麻布稀缺,現在洛陽城內一匹麻布都賣到八十文一匹了。” 趙含章微微蹙眉,“趙寬沒有控制嗎?” 汲淵看了她一眼後道:“為何要控制,布匹又不是糧食,缺了會死人。” 他冷漠的道:“買不起,不穿了就是。” 趙含章一驚,反應過來,“這倒是,現在都入夏了,天氣不冷,破破爛爛也能過,只有有錢知禮儀的人才會想著買布做衣裳。” 趙含章想到了什麼,欲言又止的看著他,“汲先生,這布料生意不會有您的份吧?” 汲淵:“淵孑然一身,身家性命皆屬於明公,所以這布料生意不是我的,而是您的。” 趙含章大為感動。 “但也不能讓布匹一直如此高價,”汲淵道:“衣食住行,衣尚且在食之前,所以我想也是時候平抑布料的價格了。” “布料中以麻最常用,所以我想買進一批麻布,”汲淵神情溫和的道:“我看最近洛陽的百姓心都安定下來,端午將至,這布匹的價格總不能居高不下。” “而且學堂、作坊、各府官吏,其中表現優異者,明公不得獎賞一二嗎?” 這一番話總結下來的中心思想就是——快掏錢! 趙含章心中的感動立時就只剩下淺淺的一點兒了,但該掏的錢她還是得掏,傅庭涵剛為她賺回來的那點“私房”,瞬間就被汲淵給掏空了。 中原一帶要開始夏收了,就是蜀地的小麥和粟米也開始成熟,再曬個十天左右就可以收割。 因此從今春便上漲的糧價開始小幅度的下降,汲淵和豫州的幾個糧商聯絡上,預定了一批糧食,又派人去蜀地購糧和購買布匹。 洛陽城的百姓看到一批批商隊運送了大量物資進洛,都忍不住高興起來,雖然他們未必買得起,但看到洛陽恢復生機,他們還是忍不住高興的。 尤其今年三四月份雨水還算得當,雖有些小旱,但大體影響不大,現在粟已經開花,大傢俬底下數了數花數,覺得今年收成還可以。 只要地裡有收成,百姓心中就不慌。 他們倒是不慌了,但趙含章慌。 因為大家日子艱難,今年她就沒打算徵稅,但她養著這麼多兵馬呢,總不能一直靠自己養著,她手上那些戰利品都花得七七八八了。 一想到那些戰利品她就心痛,沒錢讓她有點兒焦慮,於是她連夜出城去逛軍營——外的田地。 今春趙家軍和西涼軍都在駐紮地附近跟著種了不少的粟和豆子,他們種的,收穫就是屬於他們的。 雖然這些田地還不能養下他們這麼多人,可至少能大大緩解趙含章的壓力。 還沒到軍營,她就勒住了馬,下馬走到田埂邊看她的粟。 曾越等人連忙下馬跟上。 聽荷見趙含章沿著田埂往裡走,連忙搶過曾越手上的火把追上去,上前給趙含章照亮路。 趙含章噓了一聲,小聲道:“你看,它開花了。” 聽荷就定睛看去,只見粟田裡,青色的葉片間穀穗高高的仰著,黃色的小花靜悄悄的開放,在月色下的暈染下,開啟的黃色花朵越來越多,越來越多,她舉目望去,只見夜色之下,目之所及都綻開了黃色花朵。 聽荷第一次見到這樣的景象,一時驚得說不出話來。 趙含章也沒說話,就靜靜地看著,然後心中的浮躁焦慮慢慢消散。 她臉上帶出了笑容,長長撥出一口氣,日子再難,能有之前的難嗎? 現在在一點一點的變好不是嗎? “你們是何人,在此處作甚?” 巡邏計程車兵發現了他們,遠遠的就停下問話,手上還搭了弓箭。 曾越忙道:“這是使君!” 巡邏計程車兵卻沒有貿然上前,而是又詳細問了問,還對了這個月的口令,這才上前。本小章還未完,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精彩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