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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含章對陳堡主也很親切,笑眯眯的把他和趙程一起往營帳裡請。 陳堡主受寵若驚。 等回到營帳,聽荷便拎著茶壺來給他們倒熱水,茶是沒有了,趙含章現在窮得很,連茶都不喝了,全都換成糧食。 趙含章對於趙程為什麼會在這裡很感興趣,所以坐下以後就好奇的看向他,以及他身後的青年少年們,“叔父,銘伯父說您早就出西平了,怎會走到這裡來?” 這邊是豫州東部,在陳縣的東南方向,之前是石勒佔領地。 趙程就嘆了一口氣,見他嘆氣,他身後的少年便代他開口,其實他早就忍不住了,不過先生在前,沒敢造次而已。 “三姐姐,我們本來是要去陳縣幫你的,但出了汝南郡就碰到了匈奴人……” 其實沒有碰到,而是撞見了被匈奴劫掠後結伴逃走的普通百姓。 他們這一行人有馬車,有牛車,帶著不少行李,勐然撞見這麼一群人,便也只能跟著逃。 然後他們就被看不見的匈奴軍隊驅趕著又跑回了汝南郡。 趙程很有經驗,澹定的選了另一條路出汝南郡,帶著他們順利進入汝陰郡,打算從汝陰去陳縣。 但進入汝陰後沒幾天,他們就看到了人間煉獄。 因為石勒攻城破鄔堡,大路上屍體橫陳,很多百姓不得不外逃,而匈奴大軍壓境,直接往南推進,他們剛逃到一處,還未安頓下來便又被匈奴攻城,只能繼續逃…… 他們就跟沒方向的蒼蠅一樣,四處亂逃,卻又似乎到處是匈奴軍。 在這一刻,也別分什麼庶民、士族了,全都如喪家犬一樣被人四處追趕。 便是一直在外遊歷,見過不少世面的趙程見百姓如此慘狀也不由的沉默下來。 他也知道,以他們現在的能力和帶的物資,根本幫不了他們什麼,杯水車薪罷了。 但真讓他們視而不見聽而不聞,任由同行的孩童活活餓死,婦人自戕也做不到,所以趙程還是一邊要自己心硬一點兒,一邊將手上的糧食略分了一些給他們,最後馬車、牛車什麼的都被他賣了換成糧食。 雖然他知道,分到糧食的難民未必就能活過這場兵災,但,能活一天是一天吧。 所以他們就一路救人,不少難民便乾脆跟在他們身後,大家相互扶持著逃命。 bidige. 少年道:“我們是前天到這兒的,聽陳堡主說山上有個匪窩,先生說要帶人把匪窩打掉,既可以讓鄔堡從此無後顧之憂,我們也能得些救命的糧食。” 趙含章聽得一愣一愣的,問道:“你們打過土匪?” 少年點頭,“打過呀,我們就帶了那麼點錢財,早用完了,這麼多人要活命呢,便是一路打劫土匪,哦,不,是一路剿匪得的糧食,大家勉強能活而已。” “三姐姐,你看我是不是瘦了?” 少年是學堂裡的小先生,一邊跟著趙程讀書,一邊領了任務去學堂裡給學生啟蒙的,趙含章知道他,他叫趙澤,好像才十三歲? 應該就比她小一歲左右,趙含章知道他,以前臉頰胖都都的,這會兒臉上都沒肉了。 她立即心疼的看著他道:“是瘦了。” 少年便長嘆道:“都是餓的。” 趙含章立即扭頭和聽荷道:“快去讓伙房埋鍋造飯,怎能讓我從弟餓著呢?” 少年眼淚汪汪的看著趙含章,“多謝三姐姐!” 他身邊的青年和少年們也都略顯激動起來,這一路來,這一群雖然吃過苦,卻從未餓過肚子的公子們可餓壞了。 一直沉默的趙程:…… 他看了眼過於活潑的弟子,忍不住開口說他,“趙澤!” 趙澤立即收起臉上的笑容和眼中的淚水,一臉嚴肅的站著。 趙含章還是一臉的心疼和感動,和趙程道:“叔父和兄弟們一路受苦了,我這就讓人去給你們準備營帳休息。” 她轉頭叫趙寬,“寬族兄,這事由你安排。” 趙寬一口應下。 既然來了,那就一起留下,都別走了。 這一刻,趙寬和趙含章的想法空前一致。 念頭閃過,趙寬一凜,覺得自己變了。 這是自己的先生和兄弟們,他怎能坑他們呢? 但…… 目光落在笑眯眯的趙含章臉上,算了,死道友不死貧道吧。 等把趙程等人哄走,趙含章這才看向陳堡主。 她舒出一口氣,更加溫和的和陳堡主說話。 她的力量就那麼大,地方還是得靠陳堡主這樣計程車紳幫忙治理。 對方肯收留難民,可見心善,只要有一顆為民之心,那便可用。 陳堡主名叫陳蔭,陳家世代居於此,以前這裡是沒有鄔堡的。 不過這些年天下不安定,去年石勒被苟曦追殺跑進了豫州,當時他們這一片就被搶過。 那次之後陳蔭就組織大家建了個鄔堡,把他們村子給圍起來。 沒錯,和趙氏鄔堡是宗族建造,然後收納其他人為堡民不一樣,陳家鄔堡一開始就是村民們共同建的。 他們勢力很小,一個鄔堡也就百多戶,並沒有多少人,不過這段時間他們收了不少難民,現在鄔堡裡有近千人,哦,除去趙程帶來的那些人。 他們也很困難的。 陳蔭收留這麼多難民,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