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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平縣熱鬧了三天,官民同樂,大賺一筆的商人們也很快樂。 和諸傳一樣喜歡熱鬧和玩樂的公子們也覺得很快樂,只除了他們的一些爹和兄長。 這一次西平縣的活動讓他們直面了趙含章的能力和威望,這一刻他們隱約感知到,就算趙含章沒有趙氏做後盾,她在這西平縣裡也能站穩腳跟。 而很快,上蔡的訊息也傳到了西平。 趙含章在上蔡的威望也達到了一個新的高度。 汲淵聽從趙含章的建議,讓人磨了大量的豆粉,和麥子稻穀等糧食一併捐獻給上蔡縣衙,除此外,還有一批豆油。 然後為了響應西平縣城的活動,上蔡莊園內部也搞了個活動,主要是給部曲、長工和佃戶們發福利。 本來嘛,汲淵跟著人一起捐獻的東西,柴縣令沒有特別宣傳,偏遠地方的百姓自然不知道這是趙含章捐的; 但趙氏莊園裡搞了這麼個活動,和西平縣城的活動一呼應,知道的百姓便忍不住羨慕和嫉妒,然後就扯出了今年賑濟物資是趙含章捐獻的事。 當然,不止她一個人捐了,上蔡還有不少豪富捐了,只是無人傳說,於是趙含章就被凸顯出來了。 趙含章在上蔡縣的名望直線上升,相應的,柴縣令的聲望直線下降。 他知道此事時都不知該做出什麼表情來才好,他扯了扯嘴角,最後一抹臉問道:“這是汲淵設計傳出去的?” “不是,”主簿低著頭道:“是民間自己流傳的,汲先生似乎還解釋過,只是效用不大。” 柴縣令就哼道:“一群愚民,只願認自己認為的事,根本聽不進人話,若沒有我周旋,趙氏莊園會捐這麼多東西嗎?” “是,這都是縣令的功勞,百姓愚昧,哪裡能領悟縣令的苦心?” 主簿擔憂的問道:“那接下來該怎麼辦呢,開春在即,若太多的人離開上蔡去往西平,明年我們上蔡的賦稅怎麼辦?” 還能怎麼辦? 柴縣令只能下令,不許百姓隨意離開鄉村,凡要出行必須和里正報備,又放出風聲,明年縣衙會給出一批糧種。 趙含章也正在操心糧種的事。 小年以後,大年即將來臨,過了大年,天氣會漸漸的暖和,那就要開始準備春播了。 而在春播之前,她得準備好今年需要發下去的糧種。 當然,不是所有的縣衙每年都會給糧種,也不是家家戶戶都能拿到的,還得看當年縣衙的財政情況和縣令的良心。 很巧,趙含章不僅有良心,還很有錢,於是她把此事交給常寧,“一定要細細挑選,選出好的糧種來。” 常寧應下了。 和西平縣過小年的熱鬧相比,西平縣的大年過得很肅穆和低調,大年二十九那天,倖存的人去祭拜在那場戰亂中死去的親人。 育善堂裡也都是哭聲,趙含章特意給他們撥了一筆錢,容許他們和廚房要祭品去祭拜親人。 《控衛在此》 而有的孤兒就不是西平縣人,是流落到了此處,他們就可以沿路而祭,所以大年二十九和三十兩天,大街上很多祭拜的痕跡,氣氛有些肅穆。 趙含章早就封印回塢堡,她帶著家人去祖墳裡祭拜過祖父和她爹,然後就和家人低調的守歲過年。 王氏只覺像做夢一樣,“一年前,我是怎麼也想不到你會當縣令的。”而他們會是這樣境況。 和王氏一樣像做夢一般的還有皇宮裡的永嘉帝。 坐在榻上,他默默地垂淚,就在剛剛,東海王當眾羞辱他,而滿朝文武除了傅祗,竟無第二人為他說話。 皇后默默地走到他身旁坐下,挨著他坐了許久後問道:“陛下,我們該怎麼辦呢?” 皇帝握住她的手,“我無可用之人,朝政被他把持,你我不過是個提線木偶,能怎麼辦呢,不過等待屠刀落下罷了。” “只是我心中憂慮,匈奴劉淵野心勃勃,雖然打退了他,但他已稱帝制,是決計不會放過洛陽的。”皇帝垂淚道:“洛陽的東北門戶已失,雍州又有災亂,匈奴軍朝夕可至洛陽,若不離開,不僅皇室不能存,洛陽百姓也要受我牽連啊。” 梁皇后臉色變了又變,不由道:“陛下何不招眾臣工來商議,說服他們遷都?” 皇帝:“朝中分了兩派,只有傅祗幾個還支援我遷都,其餘人都跟隨東海王,怎會允許我遷都?” 他哀嘆道:“若能得王衍相助也就罷了,偏他平時不問政事,一問也只聽從東海王。” 皇帝是越想越心傷,他本來就不想當皇帝,完全是被逼著坐上這個位置的,當了皇帝還這麼憋屈,讓他連掙扎的力氣都沒有。 一年以前,他哪裡想得到會是這樣的境況? 而此時,和他隔了近千里的漢國皇宮裡,劉淵正在和他的兒子臣僚們歡度春節。 這是漢人的節日,但劉淵從小仰慕漢文化,面上一直把自己當漢人,畢竟,他可是認為他和劉漢皇室同出一脈,是正統! 所以他們也過年節,而且還過得很熱鬧。 劉淵一仰脖子喝了一杯酒,砰的一下砸下酒杯,豪言壯語道:“待到明年,我一定要攻進洛陽,取回我大漢剩下的半壁江山!” 只是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