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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其位而不謀其政,作為一縣父母官卻無憐民之心,貪酷非常,他不該殺嗎?”趙含章面色沉凝,目光掃過匆忙趕來的主簿等官吏,忍著怒氣道:“我不管外面風氣如何,但在我的轄下,你們既然佔了位置,那就要做好這個位置上該做的事。” “不想做事,趁早滾蛋,別佔著茅坑不拉屎!” 伍二郎震驚於趙含章的粗俗,但卻忍不住在心內讚了一句,就是呢,別佔著茅坑不拉屎。 siluke. 傅庭涵一臉澹然的站著,翻了翻手中的紙張,轉手遞給坐著的趙含章,“這是桌上積存的桉子。” 趙含章接過看,臉色更加不好,她氣得將手中的紙衝眾人臉上砸去,“後山溝一百二十八戶人家跑得只剩下三十九戶了,三十九戶裡有近一半落草為寇打劫過路商戶,里正上報求安撫剩下的村民,就這樣你們還說縣中無事,你們眼睛和腦子都是擺設嗎?” 眾人羞愧的低下頭去,戰戰兢兢。 秋武很快拎著胡縣令的腦袋來報道,“女郎,人已經砍了。” 趙含章:…… 她傷眼的偏過頭去,揮手道:“讓胡家去收斂,你沒事拎他的腦袋回來做什麼?” 秋武身子一僵,他以為主子會想看一看,畢竟這是她砍的第一個縣令。 趙含章卻沒有折辱胡縣令的打算,直接讓秋武把腦袋送回去,把人的屍首拉回來送給胡家人。 然後她就不再關注這事兒,而是問梁宏,“現在縣衙庫房中有多少糧食?多少錢,能立時在縣中買到足夠賑濟百姓的糧食嗎?” 梁宏心神還被才看到的胡縣令腦袋佔據,因此臉色蒼白,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只有兩百多石糧食,庫房中沒什麼錢,買糧食,那得和郭家、馬家買,兩家和縣令關係很好,若是縣令出面,應該可以便宜點兒……” 趙含章挑眉,問道:“剛才和胡縣令一起吃藥喝酒的倆人是誰?” 梁宏腦袋還一嗡一嗡的,面色呆滯的道:“應該就是郭老爺和馬老爺,他們常和縣令一起談玄飲酒,是知己。” 傅庭涵已經把桌子上的冊子快速的翻了一遍,他將那一頁賬冊攤開放在趙含章身前。 趙含章看了一眼,目光微凝,“原來你們泌陽縣的綢緞竟如此有名嗎,每年夏秋都能收上來這麼多絲繭,錢和布匹去哪兒了?” 梁宏道:“大多在縣令家中……” “梁縣丞!”馬主簿忍不住大叫一聲,讓他回神! 趙含章的目光就落在馬主簿身上,似笑非笑,“看來一條人命不太夠啊,馬主簿如此急切,莫不是想念胡縣令,想要去底下陪一陪他?” 馬主簿臉色變幻,不過卻高仰著腦袋道:“郡丞要殺便殺,哼,以恐治民,到底是女人心計,歹毒異常!” 趙含章氣得把手放在刀柄上,傅庭涵卻伸手按住她的手,衝她微微搖了搖頭,目光落在她眼前的賬冊上道:“我需要戶房的所有賬冊、戶籍。” 趙含章就冷靜了下來,是了,她殺胡縣令有現成的理由,光明正大,不管是從律法上,還是道德上,她都是合理的; 但殺馬主簿,目前還沒有理由,只憑意氣殺人,傳出去,只怕會斷絕掉所有來投奔她的人才,還會讓百姓對她心生恐懼,得不償失。 趙含章收斂了怒色,看著馬主簿笑了笑後道:“你說的沒錯,本郡丞還真是歹毒,來人,將戶房和縣令辦公房看守起來,裡面的文書誰也不準動,從現在起,縣衙上下都聽傅庭涵調遣。” 秋武應下,立即帶了手下們去封戶房。 馬主簿臉色一變,整個縣衙的核心東西,絕大部分在戶房。 等戶房被看管,趙含章便對梁縣丞道:“帶人去查抄胡家。” 梁縣丞還沒反應,馬主簿已經瞪大眼睛叫道:“你怎敢,禍不及家人,趙三娘,你竟敢如此折辱士族……” 趙含章揮手道:“馬主簿太過激動了,來人,讓他到牢裡清醒清醒,好好反省自身!” “你敢!” 趙含章冷笑一聲,她現在不能殺他,難道還不能關他嗎? 趙含章看向秋武,秋武一揮手,兩個強壯計程車兵便上前抓住馬主簿,就要拖下去。 馬主簿忍不住大喊大叫起來,傅庭涵皺了皺眉,便對秋武道:“把嘴巴堵起來,太吵了。” 趙含章立即道:“對,堵起來。” 梁宏:…… 秋武沒猶豫,隨意扯過一個吏員的腰帶便團了團塞進馬主簿嘴裡。 梁宏欲言又止,這對士人來說是奇恥大辱,如此折辱,萬一馬主簿自盡怎麼辦? 最要緊的是,此事傳出去對趙含章也很不好,從來沒人會去堵士人的嘴巴,雖然很多人都想堵。 布團塞進嘴裡,馬主簿嗚嗚兩聲就被拖了下去,大堂上,所有官吏全都冷汗淋淋,兩股戰戰不敢再多言語一句。 趙含章這才重新看向他們,“誰去查抄胡家?” 眾人吶吶不敢言,梁宏咬了咬牙齒,心中一發狠,走出來道:“下官願往。” 趙含章這才嘴角微挑,頷首道:“好,你去吧。” 梁宏帶著衙役去縣衙後院,秋武也帶了幾個士兵跟上,不一會兒,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