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豫州的百姓不會給匈奴提供情報,而且,此時他們也抓不到當地的百姓,大多數百姓不是死了,就是躲入林中不見,一座座村莊塢堡好像都是空的,直到此時,他們也不覺得是之前的手段太過殘忍凌厲,以至於百姓避走。 而是認為晉臣太過狠心,御下甚嚴,這才能堅壁清野,讓他們連個問話的人都找不到。 軍報傳到劉淵那裡,他氣了個倒仰,再一看丟掉的城池方位,他就知道他是中了趙含章的調虎離山之計。 之前他們佔下的地方已經被搶,再想要回頭也不可能,不僅因為他們的兵力被牽制住了,還因為士氣。 返回去重新攻城,士兵們肯定會產生厭戰情緒,還不如一鼓作氣拿下管城,拿下趙含章,殺了她祭旗,激起士氣後再合圍南攻。 只要他能拿下豫州,那就是把晉國一分為二,使其東西不能相顧,而豫州就在洛陽之側,將來他抬抬手就能滅了晉國。 這也是劉淵打不下洛陽後轉攻豫州的重要原因。 想到今年來戰事的不順,他就壓抑不住胸中的怒火,明明之前還一切順利的,誰知竟一度受挫。 趙含章,趙含章! 劉淵恨得牙癢癢,但此時他的心神也不由被苟曦轉移開來,不再只盯著趙含章一人。 他沒想到苟曦會出手,而且還如此凌厲,竟是不顧忌後方的出動了大軍。 劉淵問道:“東海王呢?” “或許是還不知道此處訊息?” 東海王當然知道了,所以他打算學劉淵,等他和苟曦兩敗俱傷了,他再出兵收了苟曦,然後再對付劉淵。 所以他按兵不動,而趙含章和苟曦都算準了他不會動,這才能夠放心的對付劉淵。 匈奴軍大受打擊,石勒一連敗了三場,被苟曦攆著換了兩個地方,但還是在漸漸逼近管城,忍不住給劉淵上書,“時機已失,不可強求。” 提議劉淵退兵。 劉淵沒聽,王彌也忍不住一再的派人去和劉淵彙報,今天哪兒哪兒攻勢兇勐,他們丟了一座城; 又比如,“散入山野間的晉民出來,幫助晉兵設陷,我漢國將士損失慘重。” 趙含章這兩天時不時的和匈奴軍在城外交戰,有輸有贏。 輸的時候,他們打不進城來,贏的時候,他們也趕不走對方。 不過還是贏多輸少,加上他們沒有援軍,各地傳過來的訊息對他們不是很利,所以士氣有些低落。 見他們攻勢弱了下來,趙含章便乾脆讓人開啟城門,帶著憋了一肚子氣的將士們殺出,將士氣低落的匈奴軍殺了個片甲不留,再一次解了圍城之困。 而北宮純更是勇勐,聽說他一路摸著西進北上,差點兒就摸到了劉淵所在的營帳,到此時,劉淵不得不下令後撤。 劉淵告訴各軍將士,“如今晉軍士氣還高漲,不可強求,可靜待其龍氣散盡。” 於是各軍退出。 苟曦咬著他們不肯放,想要趁此機會重創匈奴,至少讓他們短時間內不敢再南下。 趙含章和北宮純也都是如此想的,因此都出兵緊緊咬著匈奴,讓他們合攏的速度變慢,後撤的動作也被拖住了。 只有被趙銘等人指揮的豫州軍,看到匈奴軍後撤,立即跟在後面撿城池,一點兒追的意思也沒有。 待把人趕出豫州,趙含章和北宮純都沒停留,而是順著匈奴後撤的路一路北上,阻止他們再靠近洛陽。 一直驅趕他們進了上黨後往上,趙含章和北宮純這才停住腳步,目送著他們渡江離開。 隔著一道河流,一直隱在後方的匈奴皇帝劉淵終於分開眾人,以皇帝車架近河相見趙含章和北宮純。 看見劉淵,這邊晉軍立即搭弓瞄準。 傅庭涵只看了一眼便道:“不在射程範圍內。” 趙含章心內惋惜,抬手示意眾將士放下弓箭。 趙家軍齊刷刷放下弓箭,黃安等西涼鐵騎則看向北宮純。 北宮純微微點頭,大家這才一起放下瞄準對岸的弓。 劉淵將一切盡收眼底,見他們兩軍皆令行禁止,忍不住高聲感嘆道:“北宮將軍和趙將軍如此人才,何苦追隨司馬越那等小人?” 尤其是北宮純,他知道趙含章家族親人都在豫州,沒指望能夠說服她追隨,因此注意力主要放在北宮純身上。 他高聲勸道:“北宮將軍,你兩次救洛陽,對晉庭可謂居功至偉,但晉國朝廷是怎麼對你的?我等在戰場上拼殺,不就是為了一展抱負,封侯拜相,封妻廕子嗎?” “將軍如今卻連性命都不能保全,這樣的晉國還值得你效忠嗎?”劉淵大聲道:“將軍可以不慕名利,但跟著你的西涼將士嗎?管城被圍二十多日,將軍手下還餘多少糧草?而朝廷給過你多少糧草支援?” 趙含章在心裡大罵東海王和皇帝,都是他們騷操作,不怪後來有這麼多漢人投奔劉淵,因為跟著大晉是真的不能實現抱負,還有可能沒命。 她在心裡大罵,嘴上也沒放過,直接扭頭和北宮純道:“北宮將軍,劉淵此人雖是匈奴,話卻沒說錯,東海王無道,朝廷無序,我們應當多為自己打算。” 劉淵說話時北宮純沒多少反應,趙含章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