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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含章是想讓趙二郎鍛鍊武藝,順便消磨一下他過於活躍的精力,自然不能讓他騎馬去塢堡請安。 所以他每天都是帶著人跑步去,再跑步回來,還要聽季平的在城裡給人搬點東西修繕房屋之類的;下午再跑去請安,再回來。 今天季平給他們的任務是把晾曬好的糧食搬到庫房裡,出來時便晚了。 他死腦筋, 姐姐說了每天都要去晨昏定省,那就是每天,於是他傍晚時分帶著跑著去請安。 跟他們編在一起,負責記錄他們搬運糧食的傅安稀里煳塗的跟著他們往外跑,等跑出城門時回過神時,他也不好轉身就走。 畢竟他是個下人,這可是他們公子的小舅子, 面子還是要給一些的。 於是他氣喘吁吁的跟著人跑到塢堡, 看著他哐哐哐的給趙氏的五太爺磕過頭後便出塢堡要回城。 傅安忍不住道:“二公子,天已經黑了,這時候回去城門已經關了吧?” 趙二郎道:“關了再叫他們開唄,阿姐還在家裡等我呢。” 他堅持帶著大家往城門跑。 跑步前進,這段時間他們也跑習慣了,不到半個時辰就跑到了城門下。 果然,城門已經關了。 十一個少年只能站在城門下仰頭看,趙二郎衝上面的人喊,“快開門,我回來了,我要進去!” 城門上的人認出了趙二郎,卻不敢隨便開,這可是城門,除了趙含章,誰敢隨便開? 於是上面的人喊道:“二公子稍候, 屬下這就去請示女郎。” 說罷蹬蹬的跑下城樓,扯了一匹馬就跑去縣衙請示。 趙二郎也不鬧, 帶著人就靠在了城牆上等著, 周圍都是嗡嗡的蚊子,特別的討厭。 他揮手驅趕蚊子,毫不手軟的啪啪打在自己臉上,頗有種要與它們同歸於盡的架勢,傅安看得心驚膽跳,忙止住他的動作,伸手在他四周亂揮,幫他驅趕蚊子。 其他部曲見了,也圍上來幫忙,“二公子,一定是你的血比較甜,所以蚊子都愛咬你。” 趙二郎:“真的?” “真的。” 趙二郎正要說什麼,突然豎起耳朵,“你們有沒有聽到騎馬的聲音?” 正疑惑,城樓上的人已經發現了,衝著遠處便高聲喊道:“來者何人,西平縣城已經關閉,速速止步。” 他們有點兒害怕,二公子可還在下面呢。 城樓上的人急得團團轉, 一把拉住身邊的人, “要不先開了城門把二公子放進來吧, 他要是出事,女郎還不得剝了我們?” 正遲疑,騎馬的人已經到了城樓下,因為趙二郎他們十一個人站在城牆的陰影裡,加上大晚上黑乎乎的,所以來人也沒發現他們,而是衝著城樓上的人喊話,“刺史府有軍令至,快開城門!” 城樓上的人一聽稍稍鬆了一口氣,語氣也溫和了下來,“來使稍候,我等這就去稟報。” 又問道:“來使可有公文印章?” “公文在此,是緊急軍令,廢什麼話,趕緊把城門開啟,耽擱了戰機拿你等是問。” 部曲不開,他們又不是朝廷的人,他們的主子是趙含章,在他們接管西平縣的第一時間便有命令,除了他們女郎外,無人可以私扣城門,連他們二公子都得在下面老實待著,他們算老幾? 他們語氣不好,部曲的語氣也不好起來,粗聲答道:“讓你們等著就等著,待我等稟報過再說。” 來人大驚,叫道:“大膽,這是緊急軍令,凡縣城接緊急軍令都要立即開城門,你們敢違抗!” 可關鍵是他們不是朝廷軍啊,樓上的部曲充耳不聞。 “早聽聞西平縣已被趙氏所掌,你們這是投了新主子便不聽上峰之令了,莫不是要造反?” 被捂住嘴巴沉默的趙二郎忍不住了,一把扯掉傅安的手,指著馬上的人喊道:“你敢罵我趙家!連我都要老實等著,你算老幾?” 馬上的倆人被這突然出現的聲音嚇了一跳,一人心臟差點兒從嘴巴里蹦出來,另一個則是直接被嚇得雙眼一暈,直接從馬上栽下。 趙二郎“哈”的一聲,蹦起來拉上大家給他作證,“他們壞,他們故意陷害我,就,就跟大姐他們一樣!” 趙二郎急切的要得到大家的認可,“我沒有打他,碰都沒碰到他!” 傅安:“……是,二公子沒打他,他只是被二公子嚇暈了而已。” 趙二郎瞪圓了眼睛,大大的眼睛裡是大大的疑惑,還帶著點兒驕傲,“我這麼厲害了?” 部曲少年們縮在他身後,小聲道:“二公子,他不會被嚇死了吧?” 馬上的人在手軟腳軟過後聽到了他們的議論聲,理智漸漸回籠,終於反應過來,這不是鬼,而是人! 他白著臉抖抖索索的要下馬去看同伴,但發現腳還有點兒發抖,一時有點兒踩不住馬鐙,他便指著黑暗中那影影綽綽勉強可見的影子道:“還不快過來扶人!” fantuan. 趙二郎是個善良的少年,他帶著眾人上前把摔在地上的人翻過來,順便抬到一邊,避免馬踩到人。 傅安摸了一把對方的脖子,確定還有氣,就鬆了一口氣,“還活著。” 趙二郎盯著他的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