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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程也看到了,他詫異的扭頭去看趙銘。 趙銘衝他微微一笑,輕咳一聲。 大家回過頭來,這才看到站在門口的倆人,少年們連忙行禮,先是衝著趙程,叫了一聲先生, 然後才衝趙銘行禮。 看得出來,趙程在他們中間很有威望。 趙程對著眾人微微頷首,先與趙淞行禮,然後衝他爹行禮,冷澹的叫了一聲“父親”,他看向趙含章。 趙含章已經抬手, 正要行禮,趙程就問她:“你靠的是什麼?” 趙含章一挑眉, 只頓了一下便繼續行禮, 長揖到底,笑吟吟的道:“大概靠的是債主的身份吧。” 趙程蹙眉,“債主?” 趙含章頷首,看向趙瑚,“七叔祖,如今已入冬,大家已經閒下來,不然我們找個空清點一下往年累欠的糧稅?” 趙程就扭頭看了一眼他爹,見他臉色漲紅,便回頭問趙含章:“欠了多少?” 趙含章道:“衙門算出來的三千八百六十石。” “你讓人來拉吧,不必核算了,”趙程直接叫來一個下人,“回去讓三金開啟糧庫,讓衙門的人去取。” “你你你,”趙瑚手指微顫的指著趙程,“你這逆子……” 趙程就和趙含章道:“乾脆你拿個整數吧, 就拿四千石,多餘的算我們趙家的捐贈。” 趙含章瞥了一眼趙瑚後大聲道:“叔父大仁大義啊,含章替西平縣的百姓謝過叔父。” 傅庭涵眼中閃過笑意,無奈的看著興高采烈的她。 趙程心有所感,隱約明白了她靠的是什麼。 往常收賬的人多少不好意思與人開口收債的,尤其對方還是親朋,而趙瑚不僅是趙含章的親朋,還是長輩呢。 但她就是能夠面不改色的開口,還隱隱擠兌起趙瑚來,這在注重禮的世家裡是很少見的。 他的目光從趙含章身上移到她旁邊的少年身上。 趙銘就笑著替他介紹,“這是含章的未婚夫婿,北地郡傅氏長容。” 趙程面色和緩了些,微微頷首問,“你祖父是傅中書?” 傅庭涵行禮,應了一聲“是”。 見沒人理他,心梗的趙瑚更加心疼,氣惱上頭,甩了袖子就要走,趙含章還真怕他氣狠了氣出病來,忙笑嘻嘻的上前哄他, “七叔祖, 汲先生前幾日使人給我送了些香料來,我讓人研磨成了粉末,今天我讓人殺一隻羊,不,兩隻羊,用香料炙烤,特別美味,七叔祖與我同去嗎?” 156n. 趙瑚哼了一聲,好在沒再往外走了,“你會這麼好心的請我吃?” “七叔祖這話就過於傷人了,我以為經過這麼多事,我們二人不僅有祖孫情分,也是忘年之交,含章有好東西請您去吃不是應該的嗎?” 趙瑚臉色和緩了些,這才道:“那香料是什麼?值得你特特的炫耀。” “就是胡椒之類的東西,挺多的,您讓我報名我還真一時記不全。” 趙瑚一臉怪異,“你拿胡椒烤肉?” “哎呀,這有什麼呢,七叔祖若愛,我拿來燉湯也行啊。” 她都請趙瑚了,趙淞那就更要請了。 趙含章跑到趙淞身邊,很親近的道:“五叔祖,別人可以不去,您卻是必須得去的,我讓人燉了羊湯,這時節吃著正好驅寒。” 趙淞笑眯眯的應下。 當然,她也請趙銘和趙程,雖然這次吃羊宴她是早定下了,但增加的這一隻卻是因為趙程。 她把屋裡的這些少年都請上,現在外面這麼亂,在家學習多好啊,出去跑啥? 既然在家學習了,那就建設一下家鄉,替她這個妹妹或姐姐分擔一下重擔唄。 少年們一起看向趙程。 趙含章對趙程道:“叔父還沒見過二郎吧,他現在長大了,阿孃說越發像父親了。” 正想拒絕的趙程一頓,瞥了她一眼道:“昨日見過了。”他沒看出來趙二郎和趙治有哪點相像。 “哎呀,那只是匆匆一面,只見面容未聽其音,”趙含章道:“二郎還想拜見叔父,阿孃還想讓叔父考校一下二郎呢。” 趙程只略一思索就點頭應下了。 趙含章笑道:“把正弟也帶上,他和二郎年紀正相當,兩個人說不定能玩到一起去。” 其他少年卻不這麼想,雖然昨天和趙二郎只匆匆一面,對方坐在馬上不似傳聞中的那般愚笨,但昨晚回家聽父母所言,趙二郎到現在認的字不超十個,也因此大房才要仰仗趙含章。 他們四五歲時認的字就不止十個了,也就是說趙二郎連五歲幼童都比不上,而不巧,趙正是個少年老成之人,雖然才八歲,但性格穩重,比他們都不差多少的。 大家悄悄的去看威嚴的趙程,卻見趙程頷首道:“好。” 趙含章熱情相邀,於是眾人從五叔祖家換到了趙含章家裡。 突然來了這麼多客人,王氏懵了一下,尤其這些還都是男子,和她常接待的女客還不一樣。 她愣了一下,忙讓下人去請成伯:“家中來了貴客,讓他快回來。” 成伯去挑羊了。 塢堡裡有不少人家養有羊,越有錢的人家養的羊越多,比如趙淞和趙瑚家。 成伯經過挑選,覺得七太爺家的羊養得最美味,不胖不瘦,又鮮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