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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皇帝被俘後,這天下就好像一鍋被燒沸的水一樣蒸騰起來,曾經鍋底安靜臥著的牛鬼蛇神全都隨著蒸騰而起的滾水冒出來。 這世間的人,絕大多數百姓就如水中浮萍,被動的隨著水波流轉,無著無依,沒有的選擇; 少部分人能夠選擇陣營,或是投靠匈奴,或是到江東去投靠剛冒頭的琅琊王,再或者去豫州投奔趙含章; 更少的人則決定創造陣營,讓自己成為被選擇的人。 司馬睿是宗室遠房,非武帝血脈,除了王導王敦外,支援認同他的人並不多。 豫章王、秦王和新都王幾個還沒下落呢,他們雖然年紀小,卻是武帝的親孫子,血脈更近,到時候從中選一個更聰慧的扶持就是。 最重要的是,趙含章還沒說話呢。 所以司馬睿的檄文雖釋出了,但應召的人沒幾個。 王敦便帶上大軍,從建鄴出發往上游征討謀逆和流民軍,為司馬睿立威。 豫州沒搭理他們,趙銘一邊派人去尋找宗室遺珠,一邊源源不斷的給趙含章提供能夠管理地方,又能打仗的官吏。 趙含章一路高歌猛進,直接打到了平陽城外。 上黨郡、平陽郡,甚至是廣平郡都被她收了大半,他現在沒空搭理江東的變勢。 那裡的勢力他們本就觸控不到,所以司馬睿冒頭,趙銘雖不開心,卻也不會浪費人力和精力在他上面。 不過,王敦和王導想要荊州服從於司馬睿就很過分了。 他略一思考就以趙含章的名義也發了一篇檄文,召天下義士援助晉庭,將皇帝救出來。 檄文發到荊州,在王四孃的運作下,百姓群情激奮,都擼了袖子要參軍北上去打匈奴,救皇帝。 皇帝和趙含章的聲望在荊州愈加大,零星作亂的流民聽說趙家軍不會剋扣糧草,立即也不造反了,直接就地從亂軍變成義軍,跑到當地縣衙找縣令,說他們就是來參加北上討逆的義軍的。 他們希望他們能姓趙。 縣衙的縣令又不是傻子,自然知道他們的來歷,但……在荊州作亂和北上作亂匈奴,他們自然是選擇後者了,所以他們睜隻眼閉隻眼只當不知,將人收下來後送到江陵刺史府,由那邊統一給糧草和委派將軍,把人帶到北邊去抗擊匈奴。 此舉直接斷了王敦的後路,他本想以討伐亂軍的藉口進入荊州的,現在不行了,他便只能書信通知王四娘和王眉子,大盟主要召見他們,共同商討討逆的事。 當然,此時王敦還在廬江呢,距離荊州還遠,所以信先送過去。 王眉子蹙眉將信看完,問王四娘,“我們去嗎?” 王四娘當著他的面將信撕了,面無表情的道:“不去!” 她是趙含章的人,只聽豫州調遣,司馬睿自封為大盟主,他就能指使她了?都是刺史,他一個徐州刺史憑什麼管到她荊州刺史的頭上來? 王眉子看著被她撕碎的信,半晌無言,“你就是不去也沒必要撕了它去呀,我還要對照著給叔父回信呢。” 王儀風很不高興,冷冷地道:“何必回他?直接讓他的信使回去告訴他,就說貪生好利之人不配與我說話。” 王眉子:…… 王儀風憤憤道:“我雖未親去鄆城,但我知道,他答應出兵襄助陛下的。” “他能做這個光州刺史,一是含章說和;二是陛下寬厚;就是苟曦,他都退了一步,怎麼說他都該回報一二吧?”王儀風道:“結果他回到光州竟然帶著人和財物跑了,還推舉一個什麼王爺當大盟主。” “他也不看看,有含章在,他司馬睿算什麼東西?”王儀風道:“鄆城幾日,他連去拜見含章的資格都沒有。” 王眉子:“……倒也不是,他不去是為了避嫌,宗室中誰敢當著皇帝和苟曦的面去拜見趙含章。” 不怕皇帝和苟曦懷疑他和趙含章勾結,改換天地嗎? 王儀風可不管,反正她現在討厭王敦。 她以前只討厭王澄,可現在看來,王敦也一樣討厭,“阿父的眼光果然一如既往的差,選的兩個人都不怎麼樣。” 王眉子頭疼,轉開話題,“你想讓誰領軍北上?” 王儀風道:“我想讓阿兄你去。” 王眉子一愣,“我?” 王儀風點頭,“北地正混戰,我有些不放心洛陽,也憂心二姐,你直接帶大軍去往洛陽支援,還可以照顧一下二姐。” 王眉子想了想,也想去,若能和趙含章一起收復故土,使北地徹底安定下來就更好了。 於是他點頭,“你一人在這裡能行嗎?” 王儀風道:“我怎會是一人呢,衙門裡這麼多人在呢。” 她頓了頓後道:“而且,還有二叔呢。” 王澄是他們的親叔叔,和王敦這個族叔不一樣,雖然他們叔侄間互相看不慣,但還是有些感情在的。 尤其,王澄在一些事的看法上和王儀風一樣。 比如,他們都支援應召,北上抗擊匈奴救皇帝。 連被王氏子弟控制的荊州都不應琅琊王的號召,其他人更不搭理琅琊王了。 王導不得不親自出面勸說王儀風。 王儀風並不害怕這位叔叔,當即與他在書信上辯論起來,認為以琅琊王的聲望不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