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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衝趙瑚微微一笑道:“含章有規定,一戶能在一地擁有的最高限額土地,良田、旱地、山地,各有要求,您可以比照著來買。” 趙瑚忍不住抱怨,“她的要求怎麼這麼多,我有錢,她缺錢,我要買多少她賣我就是。” 趙銘:“用她的話說是,她這都是為了七叔好。” 他道:“她說了,若是不要求,現在您買了大量的土地,給了她大量的錢,等以後她把錢花完了,天下太平,百姓增多,她沒地可以分給百姓了,就不免再盯著您手裡的田地看,偏她手裡又沒錢,她就不得不想辦法用很少的錢,或者乾脆不用錢將您手裡的地又給搶回來。” 趙瑚呆住了,手裡的茶碗差點就摔了,趙淞輕飄飄的瞥了他一眼,思考了半天,終於找到一個地方落子,“你慌什麼,三娘這話不是和你說的,是和我說的。” 趙瑚憤怒,“五哥,對你她都敢如此,難道對我不敢嗎?她可真是白眼狼。” “別胡說,”趙淞瞪了他一眼,然後看向趙銘,“後半截的話呢?” 趙銘隨意在棋盤上落下一子,將他爹的黑子吃了五顆,在他爹的目瞪口呆中撿起棋子道:“下半截的話是,她不齒這樣的做法,所以為了不讓自己做這樣不義的事,她決定從源頭就斷絕這樣的事,她寧願現在艱難些,也不大量出售田地以謀其私。” 他道:“這樣長遠發展,你好,她好,治下百姓也好,大家其樂融融。” 趙瑚就鬆了一口氣,他的田地可不少,汝南郡內各個縣都有一點,現在更是跟著趙含章發展到了外面。 有一天她真的不顧臉面那什麼,他也攔不住啊。 好在她還要臉,不知為何,趙瑚突然安心了許多。 不過了解了一下三種土地的購買上限後,趙瑚立即不操心了,“我才不買這麼多呢。” 趙銘笑了笑,在他爹糾結著落下一子後,他直接把他後路給封了,又吃了一片黑子,現在,趙瑚自然是這樣說,可等將來豫州更加安定,他更有錢了,難道他能忍住不買地嗎? 反正他是不相信的。 趙淞氣炸了,丟下手中的棋子,發脾氣道:“不下了,與你下棋一點趣味也沒有。” 正想著買地的趙瑚聞言低頭一看,樂了,“哈哈哈哈,五哥你又輸了!” 趙淞瞪了他一眼,直接起身就走。 趙瑚撇了撇嘴,“明明棋藝不佳,非要喜歡下棋。” 嘀咕完趙淞,他又說趙銘,“你也是,都一把年紀了,也不知道讓著你阿父一些。” 趙銘全然不在意,慢悠悠的將黑白棋子分開撿起來,掀起眼皮道:“地您還買嗎?” “買呀,走,我們這就去選地。” 這種小事趙銘才不去操心呢,他直接叫來親隨,讓他帶著趙瑚去衙門找牙人,叮囑了一句,“照規矩辦就行。” 趙瑚立即停住了腳步,轉了轉眼珠子道:“子唸啊,我們叔侄間提錢就過於俗氣了,但我不得不問一句,你不得給我算便宜些?” 趙銘沉默了一下後道:“看在三孃的面子上,地價我給您便宜半成吧。” 趙瑚:“這個價錢你好意思出口?” 趙銘臉色一肅,沉聲道:“七叔,您才說了陳縣窮困,三娘現在有多窮您也知道,就這樣,您還要佔我們的便宜嗎?” 趙銘臉色好的時候,趙瑚自然是敢插科打諢的,但他臉一沉,他就有點慫。 趙瑚沒再還價,只是忍不住嘀咕,“這也太小氣了,怎麼都跟大哥似的了……” 趙瑚也嘀嘀咕咕的走了。 亭子裡一下只剩下趙銘一人,他垂下眼眸一子一子的將棋子收起來放好,然後衝亭外站著的下人吩咐道:“去將長史請來。” 他覺得趙瑚剛才說的模式不錯,他們完全可以在陳縣,不,是整個豫州推廣,由縣衙或者郡守府收購麻團,提供蠶種,收購蠶絲等,提倡百姓閒暇之餘種麻種桑養蠶。 不必大開作坊,直接包產到戶,衙門只做收購,到時候只需開一個作坊,專門紡織麻布和綢緞就行,或者都不興開作坊,衙門完全可以稍稍提高價格,又轉手賣給似七叔這樣的人。 他翹了翹嘴角,覺得這個主意是真的很不錯。 這些麻布和綢緞,都不用往外銷售,只豫州和洛陽就能吃得下,現在兩地最缺的不就是布匹嗎? 趙瑚不知道他就轉身的功夫,他的大侄子就照抄了他的主意,他親力親為的去看了一下牙行推薦的幾塊地。 哦,這牙行是掛在縣衙那裡的,其中有相當一部分地是衙門的。 嗯,都是趙含章當上豫州刺史以後讓人清點出來的荒地,超過三年以上不耕種,或者經查實原主人已經離開陳縣,土地丟荒超過一定時間以後,她直接大手一揮,直接都成了她,哦,不,是公中的土地。 除非之後原主人回來申訴,並且能交上一定的賦稅,不然這地就只能是她的了。 除了公中的土地,還有別人掛在這裡買賣的土地、宅院和鋪子等。 趙瑚都看了看,用了三天時間才定下要買的田地和鋪子,還順便給自己買了一個宅院。 距離郡守府不是很遠的一個空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