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雨竹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判決一下,青年便從圍觀的人群中退出去,想了想,他轉身朝另一個方向走去。 人群裡有與他相熟的人見了,連忙叫道:“許茂學,酒樓在那頭,你這是要往哪兒去?” 許茂學回頭看了一眼後道:“我不去酒樓,我去太學。” 那人就大笑起來,問道:“你都多大歲數了,難道還想著去太學讀書不成?” “黃口小兒都有大志,我正當壯年,為何不能有?”之前青年想的是隨波逐流,躺平後看世事變化。 他是高傲的,覺得這個世界已救無可救,所以他就隨手賺點小錢,看這世上的人掙扎沉浮。 什麼趙含章,苟曦在他眼裡都是笨蛋。 苟曦有好名聲,有兵權,又受皇帝看重,只要繼續謹言慎行,還政於皇帝,或是和皇帝共治,天下歸順不過是時間問題; 放眼天下,于軍事能力上能與他一比的只有北宮純一人而已,而論勢力,他當為天下第一。 他只要不走錯,在皇帝身邊兩年,便可做第二個曹孟德,說不定天下將會在他這裡一統。 偏他得意忘形,一下驕縱起來,大好的局面被他打得稀碎。 趙含章也蠢。 她是女子,自有優勢,她但凡肯放棄傅庭涵,或是和皇帝,或是和苟曦結親,兩股勢力扭成一股,如今大半個天下便可在她手中,再直指北方,焉知不能收復失地? 所以他一直從心裡瞧不起這倆人,可現在,青年覺得臉火辣辣的。 趙含章和陳沛說的那番話狠狠地打在了他臉上。 她不走他認為正確的道路,未必是不知道這條路,而是,她有勇氣選擇一條更難走的路。 連陳沛那黃口小兒都有勇氣拿命去追隨她,他多活了這十年,又怕甚呢? 許茂學越走越快,很快就到了太學門前。 他抬頭看了眼太學的匾額,拎起衣袍便走上前去。 太學大門大開,無人看守,隨便人進出。 走到院中便能聽到四面八方傳來的朗朗讀書聲。 許茂學停頓了一下,然後就朝自己記憶中博士們的辦公房走去。 辦公房裡也空無一人,但有席桉,席桉上擺了不少紙張,兩側還有書架,架子上擺了不少書。 這和記憶裡的辦公房不一樣,他有些驚異。 走上前去看那些書,發現經史子集應有盡有,甚至還有不少雜書。 再看桉上的紙張,他不由伸手拿起一張來看。 這種紙張他再熟悉不過,現在洛陽城中的紙都是這種紙,叫趙紙,也叫豫州紙。 目前用的多是從豫州運過來的,造紙坊屬於趙含章,聽說這種新紙是她和傅庭涵一起造出來的。 自她攻下洛陽之後,城外的作坊裡便也開始建起造紙坊,但造紙需要過程,目前洛陽的紙坊只能提供衙門、太學和各學堂的紙張所需。 坊間流通的紙張大多還得從豫州運來,所以紙張價格雖然比從前便宜一些,但還是貴。 許茂學有點缺錢,每一張紙都很省著用,他沒想到太學裡的先生竟如此豪橫,每一張桌桉上都擺了這麼多紙張。 他有些羨慕的放下紙張,站在門口來回看了看,然後選定一個方向走去。 果然,走了一段他就看到正在上課的人和學生。 那是一群年紀比較大的學生,每個都有十四五歲,沒有坐在課室裡,而是坐在敞軒裡,有一個身著儒衫的年青先生與他們面對面坐著。 許茂學知道他,趙程,趙含章的叔父。 這也是趙含章一直被士子們詬病的地方,她好幾個重要的位置都用的趙家人,以至於讓人覺得她如今的成就大半靠的趙氏,而不是自己的能力。 尤其是太學這樣重要的地方,她竟然不經過朝廷,直接把太學交給趙程管理。 簡直是……又羨慕嫉妒,又忍不住質疑。 趙程聲音溫和,講課如講故事一般娓娓道來,待講完一課,他這才偏頭看來。 看到許茂學,趙程對學生們道:“你們自讀一讀,有不解之處再問我。” 學生們躬身應下,自己拿起課本讀起來。 趙程走下來,“茂學是來尋我?” 許茂學道:“故地重遊,順道來見一見趙學監。” 趙程面色澹澹,“我不是學監,你要麼叫我的字,要麼就稱我一聲先生吧。” 許茂學一臉嫌棄的模樣,“做我的先生,你好不要臉。” 趙程澹澹地看了他一眼,轉身就走。 許茂學見狀連忙跟上,追在他身後道:“當然了,你比我年長几歲,先生不能叫,但可叫兄長呀,子途兄長,不知你這太學中還缺先生否……” 傍晚吃飯的時候,趙程來訪,趙含章連忙讓人添碗快,“可是太學有事?” 趙程點頭道:“我來替一人求官?” “誰?” “雍州許茂學,”趙程道:“他旅居洛陽,之前洛陽戰禍,他跟著難民們一起逃離洛陽,後來被你們一股腦的趕了回來,不許再出洛,他現在有志太學,我想聘他做太學博士,教授弟子。” 趙含章一口應下,“好,我明日就讓範穎出任命書。” 趙程點了點頭,順道把太學積存的問題拿出來,“今年新入學的弟子不少,報上去的書冊還未能發下來,這也太耽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