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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文侯搖了搖頭,無力地坐下,口中喃喃道:“子孫不孝!子孫不孝啊!連這最後一點家業都要守不住了……”
林祜三人對視了下,想詢問卻又不知道如何開口。
看到三人模樣,薛文侯道了一聲歉:“真是抱歉,讓三位小兄弟見笑了!剛才那個是我本家哥哥的老婆。我那哥哥在郡城裡做生意,他家是這村裡的首富。我用來養活自己的那幾畝地,也是租的他家的。我父母早年重病,這最後的家財也已經散盡,現在便只剩下了這座空空的宅子。他們一直想買了去。唉,想我苦讀經書,刻修儒道,為求齊家治國平天下。可是現在卻要被一個無知『婦』人,整日呼來喝去,還揚言威脅。當真是可笑,可笑!”
薛文侯慘笑了數聲,掩面嘆氣。
林祜點了點頭,輕聲安慰道:“薛大哥,當不必如此。有生皆苦,有念皆妄。每個人都有他不同的羈絆。這羈絆是束縛,也是動力!薛大哥刻苦修儒,遲早有平步青雲日……”
“有生皆苦,有念皆妄,羈絆,束縛……”薛文侯低聲咂『摸』著他的話,一臉呆滯,陷入了沉思。
林祜也是在心中嘆息了一聲:
自己修道便是為了求逍遙,可是誰又能真正逍遙世間?
說的是心無所恃,隨遇而安,可是誰又能真的無慾無求?
每個人活在世間都有他的羈絆。
自己的羈絆是父親是母親是王府眾人,是夕夕是阿虎是蜀山上的各位師兄弟師伯;父親那種睥睨天下的英雄也對自己說了三個願望,那些自然也是他心中的羈絆;寡言的阿虎,從來也沒向自己提過他為什麼那麼小的年紀便有那麼重的殺氣,他到底經歷了什麼,他為何來蜀山修劍,這些或許也源於他的羈絆。
這些羈絆,是人活著最大的束縛,也是人活著的理由和寄託。
對於這薛文侯來說,這座大宅子,祖先的榮耀過往,便是他的羈絆,也是他的束縛與寄託。
他要守住這僅剩的祖產,維護住薛家先祖最後的體面,但是恰好正是這些牢牢地綁縛著他,讓他動彈不得,他嚮往著外面的世界,嚮往著臨淄,但是卻連進士村都出不得。
林祜不知道怎麼勸他,他不禁想到如果遇到這種困境的是自己的父親,他又會如何處理?
父親他應該會一把火燒了這大宅子,踏步出門求大道,哈哈大笑著說:“往日光輝俱往矣,這薛家的未來,便從我起!”
林祜不禁有些激動,可惜,這天下,大將軍王只有一個。這薛文侯成不了大將軍王。
他望著仍然呆坐在椅子上自言自語的薛文侯,輕輕拉了拉夕夕和萬屠虎,三人向後宅而去。
……
第二天一早,林祜三人起來,收拾妥當,來尋薛文侯告辭。可是找遍了整座宅子,也沒尋到他。
林祜看到原先放置在院裡的鋤頭也跟著不見,想了想心中道,薛大哥想必是已經下地去了,自己不知道他的地在哪,當然也不方便尋他。
“大寶,這位薛大哥情況這麼困窘,我們是不是留點銀錢給他?”夕夕問道。
林祜搖了搖頭道:“夕夕,薛大哥想要銀錢,賣掉這祖宅自然可以讓他衣食無憂,專心讀書修儒。他不這樣做而選擇去辛苦種田早出晚歸地養活自己,自然有他的驕傲和堅持。薛大哥為人熱情坦『蕩』,我們把他當朋友,便不能這樣做。”
夕夕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
林祜想了想,找了一張紙,寫道:
“薛大哥見字如面!
我們尋薛大哥不到,只能趕著上路。留書一封,失禮之處還望薛大哥見諒。薛大哥為人熱情坦『蕩』有骨氣,不禁讓我等心折,希望以後有緣還能再見!相信憑藉薛大哥的勤奮,遲早有一日能在東齊學宮中聽到薛大哥的大名!
正所謂:
千錘萬鑿出深山,
烈火焚燒若等閒。
長風破浪會有時,
直掛雲帆濟滄海。
林祜、夕夕、萬屠虎拜別敬上。”
寫完,林祜將書信留在正堂,收拾了下,與夕夕和萬屠虎三人便牽著馬車出了薛府,妥善地關好大門,就此離去。
早上的村子卻是熱鬧多了,有人蹲在門口洗漱,有人則是扛著鋤頭準備下地,還能隱約聽到街長裡短的吵鬧聲。炊煙陣陣,卻比昨天晚上多了太多人氣。
林祜三人卻是很少來到這種充滿世俗人氣的地方,不免好奇地四處張望。
村裡人望著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