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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雖然避過了黃蓉單獨跟郭靖商談借閱《九yīn真經》之事,最後則做成了直接討要,但他心中也很明白,這件事無論如何是避不過黃蓉的。郭靖回去後,總會告訴黃蓉的,不可能瞞著黃蓉把《九yīn真經》直接給他。所以對於黃蓉的到來,他心中也早有所料,並不意外。
尹治平伸手指向書房,做個請的手勢,有些明知故問地道:“不知郭夫人來尋我有何事,請到房中坐罷。”
黃蓉道:“不必了,咱們就在院中坐一會兒罷。”說著話,指了下院中的石桌與幾個鼓凳。
尹治平點頭道:“也好。”又做了個請的手勢。請黃蓉過去坐,然後命僕人去為黃蓉倒茶。
黃蓉叫住那要離去的僕人。道:“不必了,我坐一會兒就走。這裡不需你服侍了,下去罷。”
“是。”僕人向黃蓉與尹治平行了一禮,告退而去。
目送著僕人出了院中,黃蓉方才轉過頭來看向尹治平。卻並沒開口說話,就那麼一動不動用她一雙靈動的大眼看著尹治平,目光中有種審視的意味。
尹治平微微含笑,坦然迎著她的目光,毫不相避地回看著她。
看了好一會兒後,黃蓉略帶譏誚地笑道:“尹師兄做了虧心事。卻還能這般坦然地與我相對,可真是叫人佩服。”
尹治平面sè不變,仍是微微含笑道:“卻不知尹某人做了什麼虧心事了,還請郭夫人明言。”
黃蓉道:“你自己做下的事,你自己清楚。”
尹治平裝作想了想的樣子,然後故作嘆道:“我做的虧心事其實挺多了,卻不知郭夫人是在指哪件?”
黃蓉聞言不禁有些氣結,忍不住對他翻了翻白眼,明言道:“昨晚那件。”
“哦!”尹治平這才故作恍然的樣子。道:“郭夫人是說我昨晚向郭兄借閱《九yīn真經》之事嗎?”
“借閱?”黃蓉譏誚地一笑,道:“我從靖哥哥那裡聽來的可不是借閱,是你尹首座要向咱們討要。你詭言巧辨把《九yīn真經》說成是你全真教的,然後直接開口向靖哥哥討要。”
尹治平微微一笑。道:“我不是詭言巧辨,我是在陳述事實,這《九yīn真經》本來就是我全真教之物。當年第一次華山論劍。我教重陽祖師打敗了令尊在內的其餘四位高手,奪得天下武功第一之名。並因而得到了《九yīn真經》,這總是不錯的罷?”
黃蓉道:“這是不錯。但這《九yīn真經》早已無主。有道是‘無主之物,有德者居之’,當年重陽真人於華山論劍勝出,得到了《九yīn真經》,那是他的福德與造化。但後來這《九yīn真經》又流落江湖,我們夫妻二人能夠得到,便也是我們夫妻的福德與造化。”
尹治平點頭道:“郭夫人說的不錯,現在我能得到《九yīn真經》,那便也是我的福德與造化。”
黃蓉聞言不由又是有些氣結,惱道:“你有什麼福德與造化,你是直接厚顏無恥地向我們討要。”
尹治平聞言收起笑臉,面sè一正,道:“郭夫人,你這話我可就不愛聽了。我是有理有據地在請你們歸還,什麼叫厚顏無恥地討要?你說‘無主之物,有德者居之’,這話不錯。但自《九yīn真經》落入我教重陽祖師手中起,這《九yīn真經》便一直是我全真教之物,何曾有過流落江湖,成了無主之物?”
“重陽祖師仙去後,真經一直都在我周叔師祖的手中。你所謂的流落江湖,那是當年你父母設計騙去周師祖手中的《九yīn真經》下卷。但令尊所仗者,乃是令堂過目不忘的本事,那算是另行抄錄,正本可還是在周叔師祖的手中。雖然後來被毀去,但那也是遭令尊令堂所騙,以為自己手中的經書是假的,這才憤而撕毀。但他雖然毀去正本,可這正本卻並沒被人得去,有始有終也都是在他老人家手上。令尊令堂巧言騙去,另行抄錄,之後這真經又被陳玄風與梅超風給盜去,這才有你所謂的流落江湖。但這流落江湖的可非正本,而且真經上卷後來也一直都被周師叔祖保管收藏。最後那流落的下卷又回到了周師叔祖的手中,這還不是一直都在我全真教手中?”
他說罷微微一笑,又接了句,“郭夫人,你說我巧言詭辨,那我也是學令尊黃島主珠玉在前。如果令尊當年那般得到的《九yīn真經》下卷便算作是他的了,那我如今這般得到,自然也算作是我的。更何況這《九yīn真經》一直未脫離過我全真教之手,我向你們討要,要你們歸還,那也是理直氣壯,有何虧心愧對?”
黃蓉聽罷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