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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治平若真想要取他性命,恐怕只需要一招,他根本就來不及喊人。便是能喊得人來,他府上也沒什麼厲害的高手,照樣攔不住尹治平。此刻被尹治平質問,他心中如何能不怕。若是惹得尹治平一怒動手,他立馬就要血濺五步。項上人頭不保。
尹治平猛然提高聲調,語氣發冷。呂文德心中害怕之下,不由被嚇得一個哆嗦。連忙站起。擦試著額頭上冷汗吱吱唔唔解釋道:“這個,這個……”忽然靈光一閃,生出急智地道:“這個奏章我還沒寫完,還沒寫完,我正要將尹道長你跟郭大俠的功勞添上去。”
“是嗎?”尹治平抬頭瞧著呂文德,又恢復語氣平緩地道:“我看著這奏章不像是沒寫完,而是快寫完了。呂大人,我瞧你這奏章寫的有些不對,還是另寫一份罷。”說罷話。猛地伸上一握,掌上內力激盪,將手中的奏章震作粉碎飄揚。
呂文德不由又是被嚇得身子一抖,連忙點頭道:“是是是,我寫得不對,我這就另寫一份,這就另寫一份。”說罷,連忙轉身從桌上拿過一本空白奏章,展開來。提筆而寫。只是他被嚇得不輕,這時伸手握著筆卻是穩不下來,不斷地發抖。
尹治平瞧他現在被嚇得恐怕是寫不成,站起身來道:“呂大人。你也不必著急,慢慢寫,今晚上寫完就成。我明天一早再來看。”說罷,走向門口。開啟了房門。
呂文德聽他要走,心裡大是鬆了一口氣。連忙起身相送道:“尹道長你慢走,我今晚一定寫完,一定寫得讓您滿意。”
尹治平又轉過身來,嚇得呂文德又是提心吊膽,面上神色驚惶不定。尹治平搖頭一笑,輕嘆道:“呂大人,這奏章不是非要讓我如何滿意,我只要你如實而寫,不要蓄意削抹我們幫助襄陽守城的作用與功勞就行。”
頓了下,又道:“另外,我也再提醒下呂大人你。今晚還盼你就在這書房裡好好寫奏章,不要有什麼別的想法。若我前腳一走,你後腳就想調集兵馬找我算賬,還請你認真想想忽必烈的下場。蒙古十萬大軍中,我取他首級也如探囊取物。我請問下呂大人你在襄陽城中有多少兵馬,身旁又有多少高手護衛?”
“不敢,不敢,在下絕對不敢起什麼別的心思。”呂文德連忙將頭搖得撥浪鼓也似。其實他心中還真有尹治平前腳一走,他後腳立馬就調集兵馬圍剿郭靖府上,便是用人命堆,也非要把尹治平和郭靖殺掉不可的心思。但被尹治平這般一說,立馬就絕了這心思。
他要去調集兵馬,尹治平可不會乖乖任他來殺。這等高手,飛簷走壁,來無影去無蹤,城中又不比野外,房屋密集,地形複雜,他便是想要圍剿,對這等高手來說也是圍之不住。只要被尹治平走脫,他立即就沒命在了。忽必烈那等護衛嚴密,又身處大軍之中,都能被尹治平刺殺了,更別說是他了。
“那就好。”尹治平點點頭,“那我就告辭了。”說罷,出門而去。
呂文德跟著送出門外,但不過前後腳的功夫,眼前一花,尹治平便再無蹤影,好像從來沒出現過也似。呂文德不由又是被驚嚇了一跳,回到書房,虛脫一般地躺在房中榻上,好一會兒後,方才緩過神兒來,又坐起身來擦了擦額頭上的汗,取過幾上的涼茶一口飲盡,長舒了口氣,這才覺著心神稍定。
看了看房中那一攤奏章被震碎後散落一地的紙屑,呂文德不敢怠慢。又倒了杯涼茶喝了,起身走到書案前,對著那本新奏章凝神提筆了一會兒,開始下筆書寫。這回自是如實而寫,不敢再有絲毫隱瞞虛報與不實之處。
寫到後半夜,聽到街上更鼓敲了四更之後方才寫完。他之前被驚嚇得不輕,這時寫完,只覺心神俱疲,也沒什麼心思再去哪房夫人的房中,就和衣在書房歇了。
睡了也不知有多久,忽然迷迷糊糊聽到有人叫他,睡眼朦朧地睜開眼來,卻見是家中的管家。他還沒睡夠就被人叫醒,不由怒道:“你做什麼,沒看老爺我還在睡覺嗎?一大清早的能有什麼大不了的事,你先支應著不成嗎?”
管家可不敢還嘴,仍是笑著道:“老爺,是昨日刺殺了蒙古韃子主帥的那位尹道長求見,他說是昨晚跟老爺您約好的要商談事情。”
“啊!”提到尹治平,呂文德這才想起昨晚之事來,不由得驚呼一聲,立時全沒了半點睡意。連忙從床上爬起來,抓著管家問道:“他來了多久了,在哪兒呢?”
管家道:“才來不久,正在廳上候著呢!”
“快快,請他到我書房來。”呂文德從床上起身下地,又轉口道:“不,還是我親自去請。你在這裡候著,不要讓人動我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