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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師兄,我……”程瑤迦更加委屈地說不出話來,只覺自己兩面不討好,忍不住淚流滿面。
黃蓉輕嘆一聲,過去輕摟住她肩頭,拿出手帕替她拭淚。
尹治平轉向陸冠英道:“陸冠英,程師妹心好,能違著心原諒她,我卻不能。難道我就該憑白被她設計冤枉,我尹治平不才,現下身為全真教首座弟子,身系全真教的榮辱。她汙我清白,便等於是汙我全真教的清白。這事如今已不止是我一個人的事,若此事rì後傳出去,我全真教臉面何在。陸冠英,我今rì就要看看,你如何給我一個交待?如何給我全真教一個交代?”
“好,我今rì便給尹師兄與全真教一個交代。”陸冠英本已要放下的手,又抬了起來。
郭靖用力攔住,向尹治平道:“尹師兄,你怎麼火上澆油?蘇姑娘雖做了錯事,但到底還懷著孩子,這一掌下去,可是一屍兩命,你於心何忍?”
尹治平道:“郭兄,我是於心不忍。但這事現在可不是我一個人的事,而是關乎我全真教的聲譽。她肚子還沒大,其實胎還沒成形,算不得一屍兩命。她死後,我會為她唸經超度的。”
郭靖又勸道:“尹師兄,這事只有咱們幾個知道,絕對不會傳出去的,如此,也就不會對全真教的聲譽造成影響了。”又轉向黃蓉道:“蓉兒,你也快幫我勸勸尹師兄。”
尹治平道:“郭兄,這陸家莊上下百來口人,人多嘴雜,雖然他們不知道出了什麼事,可妄加猜測,更會傳出許多風言風語。郭兄,你能保證這些人全都守口如瓶?”
他轉向黃蓉道:“黃幫主,謠言這種事想必你也知道,自古以來都是禁不住的,而且越是禁越是暗地裡傳道快。”
黃蓉嘆了口氣,向郭靖道:“靖哥哥,這事,咱們還是別管了罷!”
郭靖大驚道:“蓉兒,你說什麼?”
黃蓉勸道:“靖哥哥,我知道你心中不忍,可這事確實關乎全真教的聲名。你要攔著,是要想全真教聲名受損嗎?而且這位蘇姑娘心思yīn沉,饒過這一次,難保她還會有下一次。咱們還是別管了罷!”
“我……”黃蓉竟反來勸自己,郭靖瞪大了一雙眼,不知該說什麼。忽然大聲道:“咱們身為俠義中人,今rì卻要逼死一個弱女子嗎?”
尹治平道:“郭兄,她可不是弱女子。以她的心思,設個計謀,能殺百人、千人。咱們今rì饒了她,如何保證她rì後不記恨咱們,千方百計算計咱們。郭兄,你武藝高強,不怕算計。可我們全真教家大業大,卻是防不住有人專門算計。”
郭靖道:“那也不必殺她,咱們把她關起來,讓她不能害人就是了。”
尹治平道:“郭兄,你這法子更毒。人死了一了百了,你把她關起來,是要她囚於斗室,沒rì沒夜的受苦嗎?”
“我,我……”郭靖不知該如何分辨。
“郭兄,你這般攔著,是生了憐香惜玉之心罷?若今rì做惡的是個面目醜惡的男子,我想你定不會這般攔著。”尹治平使出激將之法。
黃蓉瞧著尹治平,心中不禁暗道:“這尹志平我以前可沒怎麼留意,想不到他現在不但武功練得厲害,連心計也變得十分厲害。靖哥哥送了楊過上終南山回來後,曾跟我說他上山時全真教正遭遇大敵。而尹志平主持北斗大陣,兩番言語退敵,未損一人,乃是首功。那時我還只道他是仗著全真教的威名行事,今rì一見,才知他無論武功、智計,確實都比以前變得厲害許多。他剛才抬出全真教的名頭來,是故意以大義來壓人,要我們沒法兒反駁。雖然他說得沒錯,可他若是真有心饒過蘇小雅,那便大可不必如此。他現在又以這般言語相激靖哥哥,我瞧他今rì是定要逼死蘇小雅不可了。不過這女子心思yīn險惡毒,留下也確是個隱患。也罷,我就幫他一把。”
郭靖忙辨道:“我沒有,我只是不忍她一屍兩命。”卻還是攔著陸冠英不肯放手,又瞧向黃蓉,生怕黃蓉也這般誤會他。
這一瞧去,卻發現黃蓉眼中滿是疑忌,顯是也生出了誤會的樣子,忙辨道:“蓉兒,我真沒什麼憐香惜玉的心思,我就是瞧著不忍。咱們今rì若真逼死了一個懷著身子的弱女子,那可枉為俠義中人了!”
黃蓉道:“又是‘俠義’二字,瞧來你郭大俠的名聲才最是重要,怕這事傳出去,讓人覺著你不是俠義中人嗎?”
她乃是東邪黃藥師的女兒,可不是滿心仁善的菩薩。她年輕時,那也是常有心狠手辣之舉的,只是後來嫁給了郭靖這位大俠,才嫁雞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