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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地記得,白素貞在給自己縫衣服時,不小心戳破手指,滴了一滴血進培養皿,結果迅速淨化了培養皿中的毒化人活體組織。
許仙曾經在一本天竺古醫術中看過,用精製血精可以治病。於是許仙向白娘子要了些血分四管裝了,其中一管加入鹽水放進溫水浸透,然後在血里加入特製的藥物,試著煉出了精血。他把這管精血用特製針筒給小青注射,本也是死馬當作活馬醫,不想效果這般立竿見影。
“娘子說看到這毒化人的血肉便覺頭暈,可見是她體內相性與這毒相對沖。用她的血製作成血精,果然對治療毒化人有奇效——只是,這秘密若是讓人知道,不知多少人要來求藥,娘子秉性善良,只怕要把自己血抽乾。若是讓臨安府曉得,將娘子再捉了去研究也未可知,那便是害了娘子了……”
許仙陷入深深的思考,他不知道該如何是好,將剩下的三管血液放回抽屜裡。
保安堂的外堂,響起法海詠唱《金剛經》的低沉嗓音,從書房門縫鑽進許仙的耳朵裡,刺得他耳朵一陣陣疼。
第八章 王押司瞞報藏水圖 許小官填井遭拘押
小青用了血精,病情果然很快見好轉,臉色不再如開始那般難看。白素貞在一旁守著,迷迷糊糊有了些睡意,突然聽到小青嘴裡嚅囁著似乎在說什麼。
白素貞湊近小青嘴邊,只聽她斷斷續續地說:“黑霾……毒化人……巨人……”
知道小青是在說夢話,白素貞放下心,看來這孩子再躺幾個晚上應該能清醒過來。她站起來,拔下頭上的髮簪,將燈芯撥小,讓燈光變暗許多。她最近都沒有好好睡過,即便身為千年蛇精,也覺得體力有些不支了。
白素貞悄悄走出臥房,帶上門,法海唸經的聲音越發清楚。對於這個和尚,白素貞並不恨他,他只是太過耿直,本性並不壞,所以她才沒有和他打鬥,任他捉了。現在天色已然很晚,窗外黑漆漆一片,萬籟俱寂,唯有知了還在“知了知了”地叫著,似乎在應和法海唸經。
許仙是深恨法海捉去他娘子,是以即便法海救了小青回來,他也不肯搭理他。法海一定要等小青醒來才肯走,坐在大廳裡不肯去,許仙當時氣哼哼的撂下句話:“他愛呆就待著,反正咱們家沒食物沒茶水伺候這禿驢,他想睡就睡地板。”
話是那麼說,許仙耍性子,白素貞可做不出這樣的事。她之前送了一壺茶、四個酥皮素餡饅頭,放在法海旁邊桌子上,這才回去臥房。
“天色都那麼晚了,夜裡大堂還是涼的很,總不能真讓和尚睡地板。”
想到這裡,白素貞收拾出一套被褥還有涼蓆,抱著來到大堂。只見大廳裡沒有點燈,只是靠著大堂的幾扇天窗,將月光引進屋裡。藉著月光,白素貞看到法海將灑鞋脫了,盤腿坐在凳子上,手裡拿著串一百零八顆念珠的珠串,正撥著念珠在唸經,看樣子他是打算這樣坐禪到早上。
白素貞眼尖,掃到桌面乾乾淨淨的空盤子,忍不住莞爾一笑,原來再怎麼得道高僧,也還是凡人,肚子總會餓。看來是忍著趁著等她都走了,才把點心吃光的,這和尚極是愛面子,當著白素貞他斷斷不會吃。
她也不去問法海,將褥子鋪在地上,涼蓆、枕頭都擺好了,拍拍膝蓋上的灰塵,站起來自言自語說:“褥子鋪好了,困了就自己睡,桌子上的茶水新續好一壺,晚上渴了自己喝。”
說完,白素貞就起身上樓了。保安堂的木製樓梯相當狹窄,上下樓都要扶著牆,踩上去很容易弄出響動。她故意“蹬蹬蹬”的將上樓梯聲音弄得很響,上到二樓站在樓梯口側耳傾聽,法海的誦經聲果然停止了。白素貞忍不住用袖子遮住嘴,差點笑出來。
翌日,許仙夾著一大卷用硃筆圈好的臨安城地下水脈水井全圖,興沖沖地出門了,他的目標是臨安府衙。現在臨安城的毒化疫情控制還算有效,但如果水脈被病毒感染,後果不堪設想。好在他在擴大前發現了這個可怕的水感染危機,只要控制及時,他相信臨安城的災難應該能夠到此為止。
到了臨安府衙,許仙才發現自己來早了,此時天才矇矇亮,衙門口的朱漆黃銅釘大門還緊閉著,兩個衙役懶洋洋的守再大門前。看來離府尹大人上工還要過好久,他這時發現自己的肚子也在咕嚕嚕直叫,興奮讓他忘記還沒吃早飯。
府衙門口有的是做早餐的小攤販,他們架上油鍋,擺上桌椅板凳招攬生意。許仙找一家坐下,要了豆漿和油條,看著油條在鍋裡“刺啦刺啦”翻滾,從白色變成焦黃色,心情無比激動。他整整一晚上都激動地沒睡不著,想必府尹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