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部分 (第3/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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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跋玉兒見來了箇中年人,硬要拖了陳靖仇走,有點莫名其妙,但陳靖仇已跟著他走了,她也只得跟了上去。中年人說他家就在附近,倒也不假,走了沒幾步,拐了個彎,便是一座石橋。中年人指著橋畔一間木屋道:“陸公子,那兒便是舍下,請陸公子移玉。”
陳靖仇見這中年人雖然衣著樸素,但言談舉止甚有風度,心道:“這人只怕是個破落的世家子弟,又住在江都,說不定當年我大陳覆滅時與親人失散,一直想要尋找。”他對卜卦只是個嘴把式,哪能真個算出來,想到這人如此懇切,自己卻要讓他失望,不覺心裡有點不好受。
中年人走到門前,大聲道:“阿貞!阿貞!”屋裡傳來了一個女子的聲音:“德言,你回來了?”
人隨聲出,走出來的是個荊釵布裙的中年女子,年紀將近四十。一見這女子,拓跋玉兒便是一呆,原來這女子姿容秀麗,態度嫻雅,一張臉竟有三四分與陳靖仇相似。她呆了呆,那中年女子看見陳靖仇亦是一呆,中年人已上前道:“阿貞,這位便是醫卜雙絕的陸公子,我恰好遇上他,將他請了過來。”
女子看了看陳靖仇,微笑道:“原來是陸公子。小婦人見過。”中年人道:“陸公子,這便是賤內。對了,在下賤姓徐,草字德言。”
陳靖仇道:“原來是徐先生和徐夫人。”心裡卻不住打轉,忖道:“徐德言這名字好熟,似乎在哪兒聽過。”一時卻想不起來。走進屋中,他見這屋中雖然甚是狹小,但佈置得清雅不俗,打掃得一塵不染。正在心裡嘀咕,徐德言道:“陸公子請坐。在下有一事相求,請公子替我卜算一人的下落。”
陳靖仇道:“不知徐先生要算哪個人的下落?”
徐德言道:“此人為男,今年……”說到這兒,他扭頭道:“阿貞,應該是十六年前吧?”見徐夫人點了點頭,又道:“今年十六歲。”
陳靖仇心道:“和我同歲?是這徐德言的兒子嗎?”他雖然在《鬼谷秘錄》中讀到一些卜算之法,但從不在此用心,只是裝模作樣地掐指算著,嘴裡道:“十六歲,男,他叫什麼?”
徐德言沉吟了一下道:“這個我也不知了。”
陳靖仇心頭竊喜,心道這樣正好,正好可以推說所知情形太少,算不出來。便道:“這個便難了,連姓名都不知道,實是無從下手。”
徐德言見他說算不了,心中著急,忖道:“這陸仲愷神龍見首不見尾,好不容易遇到他,可不能錯過了。”忙道:“因為當初分開時他出生未久,尚未取名,所以也不知他現在叫什麼。陸公子,真不能算嗎?”
陳靖仇見他仍不死心,倒也有點同情,便說道:“若是有隨身衣物倒還有點辦法……”他心想十六年前分開的初生嬰兒,哪還會有衣服留著,這樣來推搪,當真天衣無縫。果然,徐夫人道:“哎呀,現在哪還有衣服留下。”
陳靖仇站起來道:“唉,那就沒辦法了。本來若無衣服,有貼身物件也可以……”
他本想一個初生嬰兒,連衣服都沒留下,哪會有什麼貼身物件,誰知徐德言和徐夫人眼中一亮,徐夫人道:“陸公子請稍候。”說完,便向內室走去。陳靖仇沒想到自己多了一句嘴又走不成了,不由怔住,卻見徐夫人拿著一支竹笛走了出來,道:“陸公子,這笛子當時就放在那孩子身邊,是他父親親手留下的。”說到這兒,她嘆了口氣道,“只剩下這個了。”
陳靖仇拿了過來,正想裝模作樣地說兩句,但一拿起笛子,心裡就猛地一跳。
竹笛的形制,全都大同小異,相去無幾。但這支竹笛的一端,竟刻著一個小小的“嶽”字。他拿著竹笛不由呆住了,拓跋玉兒在一邊也奇道:“咦,阿仇,這不是你……”
她一說“阿仇”,徐德言和徐夫人都是一怔。但他們並不曾多想,只是心道:“陸公子小名叫什麼‘仇’嗎?用這字做小名也真怪。”徐德言道:“陸公子,用這笛子能算出來嗎?”
陳靖仇看了看笛子。確實,這支笛子與他懷中那支一般無二,甚至上面刻著的這個“嶽”字,字型亦是一模一樣。他看了良久,將笛子放下道:“徐先生,請問這笛子本是誰的?”
徐德言和徐夫人又互相看了一眼,徐德言嘆道:“不瞞陸公子,這笛子本是前朝南陳江都王手製。本來是一對,但現在留下的只有這一支了,還有一支應該就在那孩子身邊。”
他剛說完,只聽“啪”一聲響,卻是陳靖仇一個趔趄,坐了個空,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徐德言嚇了一跳,心道:“陸公子聽得江都王之名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