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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雪雁道:“雪兒昨日方從東海回返,想著許久沒見過曾老爺子,於是弄了些好酒好菜,前來孝敬他老人家。”
曾山眉開眼笑的在胸前猛蹭雙手道:“還是女娃兒你有孝心,我老人家沒白疼你一場。”他一面說著,一面迫不及待接住姬雪雁遞過來的食盒。
畢虎皺眉問道:“曾老頭,咱們這局棋還下不下了?”
曾山隨手在棋盤上一捋,百多顆黑白兩色的棋子如同自己長了眼睛般,穩穩當當飛進各自的棋盒裡,“嘩啦啦”脆響一片。
他也不管身邊有石磯娘娘和姬雪雁,惡形惡狀的以手代筷,夾起一條燻魚往嘴裡塞去,一邊嚼一邊還含含糊糊的嘟囔道:“有好吃的還下什麼棋?吃完了我老人家再陪畢老賊重新玩一局。”
彩兒脆聲叫道:“羞啊,羞啊,這麼大年紀還耍賴!”
曾山吐出魚骨,笑咪咪的盯著彩兒,道:“你這鳥兒細皮嫩肉倒也不錯,就是嘴巴碎了一點。若是用三昧真火烤來吃,味道一準很香。”
彩兒“嘎”的驚叫一聲,明曉得曾老頭是在開玩笑嚇唬自己,仍禁不住在姬雪雁的肩膀上瑟縮,掉轉尾巴朝著曾山,小腦袋埋進姬雪雁的衣領裡緊張道:“彩兒不好吃,彩兒的肉酸得很!”
曾山眨眨眼睛,道:“奇怪了,你怎麼曉得自己的肉是酸的?莫非自己早已偷偷的嘗過?”
石磯娘娘為彩兒抱不平道:“曾山,你好端端的嚇唬彩兒作甚?”
曾山大嚼著美食一屁股坐到石桌上,嘴裡依然含糊不清的道:“明兒一早你和畢老賊都要回雲冪宮了,這兒又只剩下我孤家寡人,整日對著疊翠谷發呆。不逮著這機會多說兩句,還等到什麼時候?”
石磯娘娘怔了怔,嘆口氣道:“曾山,你若真是覺得寂寞,今後我和畢虎便多來這裡陪你說笑玩耍就是。”
曾山擺擺滿是油漬的髒手,笑嘻嘻道:“免了,免了。反正百十年我老人家都這麼一個人無聊過來了,也沒什麼打緊。
“實在悶了,我自己也能找樂子玩,活人也不能被尿憋死了!”
石磯娘娘忍不住道:“這就好。今後你一個人要多用心照顧自己,別永遠像個沒長大的孩子似的,衣裳有破洞非但不補,反從破洞中伸出手指頭來戲耍,唉!”
畢虎出奇的沒呷酸醋,接著話說道:“曾老頭,有空記得到雲冪宮來找咱們,到時我再陪你下上三天三夜的棋,打上三天三夜的彈子。”
姬雪雁見大夥兒說著說著忽然帶出傷感之情來,急忙從食盒裡取出杯盞道:“雪兒帶了好酒來,不如咱們先喝上一杯?”
石磯娘娘為眾人斟上酒,關切問道:“雪兒姑娘,丁小哥還沒有訊息麼?”
姬雪雁搖搖頭若有所思道:“前些日子我總有一種心驚肉跳的感覺,擔心他會出什麼事。”
畢虎道:“放心,丁原那小子命硬著呢!他不去招惹別人就已經很好了。”
石磯娘娘道:“丁小哥的修為那是沒得說,可我想不通的是,為何他修為越高,闖下的禍事就越大?
“這次居然與一慟那老和尚聯手夜襲藏經塔,將靈空庵珍藏千年的聖匣盜走。丁小哥原本挺聰明的一個人,怎會做出如此糊塗之事?”
曾山搖著一個手指頭道:“不糊塗不糊塗,那就是丁小子的風格,率性而為,又總以為憑一己之力,可辦天下人所不能之事。”
石磯娘娘瞥了眼姬雪雁,說道:“可靈空庵畢竟也是雪兒姑娘的師門,丁小哥這麼不管不顧,可教雪兒姑娘有點為難了。”
姬雪雁輕搖玉首道:“師父和師叔她們並未責怪雪兒,其實對丁郎也並無太多怒意。雪兒現下最放心不下的,是他至今連個人影也沒有,真不知該怎生是好?”
畢虎眨巴著眼睛自作聰明的說道:“要是丁原沒事,就該早回來了才對,至今不歸,莫非,是被一慟那禿驢給--”
石磯娘娘一聲清叱截斷道:“畢虎,你幹什麼老胡說八道?一慟那和尚算得了什麼,他怎害得了丁小哥?”
畢虎見姬雪雁面色一下變得蒼白,無助哀求的眼光盈盈投向眾人,老賊頭也明白自己這番自作聰明用錯了地方,聲音細得如同蚊子叫,耷拉下眼皮望著地上道:“我只是隨口一說嘛,不當真,不當真的。”
石磯娘娘沒好氣的埋怨道:“不當真的話你說出來幹什麼,想著能顯示你見識高、舌頭長是不是?”
曾山把四個酒杯收過來放在自己的眼前,全部斟上美酒,左手碰右手自個兒玩起了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