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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短不到半個時辰,六百多頭毒蛛被他用天殤琴轟碎大半,剩下的哪裡還敢再招惹丁原,四散奔逃,全然不成氣候。
丁原收了天殤琴,微微合目調勻內息。
這陣廝殺雖說有驚無險,可損耗的真氣也頗可觀。幸而他臻至化境,心與天融,略作歇息便已恢復過來,繼續朝下闖去。
身邊少了姬雪雁等人,丁原的速度反而加快。
他身懷都天伏魔大光明符,等閒鬼魄避之不及,更不受幽冥血霧影響。一旦遇上攔截騷擾,丁原也不戀戰,一沾即走,令對方望洋興嘆,望塵莫及。
可要是遇見一些棘手的妖孽魔獸,丁原卻不放過,順帶著就當為盛年、阿牛他們清道。這麼且戰且走,也不知又過了多少時辰,周身的血霧逐漸發生了變化。
蓬蓬血霧好似凝固了一般,流動得極為緩慢,更聽不見呼嘯的風聲,卻蘊藏著驚人的壓力。
彷佛整個天地都在不斷的朝裡收縮,鉛塊似的無形壓迫感端的教人透不過氣,舉手投足都遇著莫大的阻力,如同深陷在泥沼沉沙內。
相比之下,丁原耳朵裡倒清淨了許多,甚至那些糾纏自己多時的妖魂鬼魄,也不見了蹤跡。
可這種鮮明反差反令他生出警惕之心,丹田真氣汩汩流轉,護持全身,靈覺擴散到了最大範圍,絕不漏過一點可疑的跡象。
突然他的眼前一亮,就好像一腳從黑暗裡踏入到了另外一個世界。腳下光焰四起,紅芒沖霄,一片無邊無際的血海汪洋赫然呈現。
洶湧的赤紅波濤激盪翻滾,衝起百丈的高度,直逼近到丁原的身前。
一團團的血霧從這裡升騰,浩浩蕩蕩永無絕盡的向上浮動。較之如此壯觀雄奇的景象,丁原當日所見的熔岩華府,只能算作小巫見大巫。
丁原精神一振,明白自己終於找到了幽冥血霧的源頭,而萬劫天君的藏身修煉之所,也必定距此不遠,說不準便隱在血海下面。
冉冉血霧從丁原身旁濃稠淌過,莫名的產生一縷前所未有的徹骨冰涼,破開他的護體真氣直深入骨髓。褚色的衣裳之上,剎那凝起血紅色的冰晶,從頭到腳幾乎將他包裹了個嚴嚴實實。
丁原微凜,沒料到這股陰煞魔氣恁的厲害,居然連大日都天翠微真氣也抵擋不住。他神守丹田,伏魔大光明符油然鼓盪,週轉經脈,暖暖熱流瞬間驅散寒意,衣服上“絲絲”冒出一層殷紅水汽。
他記著盛年叮囑自己的話語,靜靜飄立血海高空,審視了片刻,才徐徐的下沉。孰知身形一動,底下驟然迸射出一道磅礴絕倫的狂瀾,好似蛟龍出海衝了過來。
那道血浪離著丁原兀自有六七丈遠,強大的罡風已經迫到,竟讓他的身軀不由自主的彈飛起來,險些失控。
丁原雙掌虛拍,凌空按在血浪上,借勢翻轉,又朝上升起三丈多方自穩住身形。渾身受魔氣侵染如墜冰窟,胸口一絲淤氣堵得難受之極。
他吐氣揚聲,逼退魔氣,暗自驚異道:“好傢伙,這片血海古怪得緊,差點就著了它的道。”
一慟大師感應到丁原的心思,說道:“丁小施主,這血海想是萬劫天君集數萬年的地煞陰氣所煉,奇寒無比。一個不慎,必定命喪當場,施主萬勿小視。”
丁原嘲道:“你這麼提醒我,還是在擔心自己的老命吧?”
一慟大師道:“丁小施主這樣說也無不可,畢竟老衲與施主息息相關,一損俱損,一榮俱榮。”
丁原嘿道:“老和尚,恐怕只有這句,才是你最想說的。”
他有了前車之鑑,不敢造次,高高飄浮在血海上兜了一圈,直飛出去五六百里也不見邊際。要是放在陸上,這段路程,早出了坐忘峰了。
他又試著下潛了幾次,儘管都被血浪彈回,可漸漸找出了一點竅門。
原來這片血海看似到處始終如一,但仔細觀察後便可發現,它的表面乃是無數方圓數十里的巨大漩渦組成。
這些漩渦的中心,應是吸納地氣精華的源泉所在,可漩渦之間卻存在著彼此的斥力,互補相容,激烈碰撞,由此迸射起一串串濁濤。
這點發現似乎尋常,可若非洞察細微,就算機會奉送眼前,絕大多數人也只能是睜眼錯過,空嘆欲入無門。
丁原盯著漩渦間的縫隙默默沉吟了許久,心頭把握到了一段週期裡斥力變化的規律,專注的流轉了一周天的真氣,但覺全身精神熠熠,丹田充盈,意念一動催出雪原仙劍。
他右手握劍,靈覺與仙心慢慢舒展,直到與血海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