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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這裡,丁原道:“既然如此,在下與舍妹,便權且一作壁上觀了。”
凌雲霄笑呵呵道:“就這麼說定了。可老夫事先要提個醒,我與藍婆子一戰,少則兩、三日,多則三、五日。
“不打到筋疲力竭,油盡燈枯,卻是誰也不肯收手。你們兩人要做好準備,多些耐心。”
農冰衣咋舌道:“要打那麼久,神仙也得給活活累死。”
青衣婦人低哼一聲,縱身飛上半空,說道:“凌老魔,開始吧!”
凌雲霄展身追上,飄浮在婦人對面六丈遠的空中,氣定神閒地微笑道:“藍婆子,依照老規矩,老夫還是先讓你三招。”
青衣婦人不領情道:“誰要你讓來著,我藍幽顰說過,絕對不想佔任何人半點便宜,你也一樣!”說罷,凌空朝天虛拍三掌,朗聲道:“三招已過,你出手吧!”
農冰衣輕輕訝異道:“原來這位婆婆,就是和我爺爺齊名的正道十大高手之一,菊梨島島主藍幽顰!怪不得能和凌老爺子鬥了百年,也不分勝負。”
在昔日蓬萊仙會上排定的天陸正道十大高手之中,雲林、翠霞各佔兩席,三大聖地分取一席,剩下的三人,便是燃燈居士、農百草與眼前的藍婆婆。
這三人裡,燃燈居士與農百草,皆是享譽四海的翹楚人物。
而藍婆婆卻在蓬萊仙會之上,恰如驚鴻一現,其後便了然無音,名頭上遠遠不及其他的人。故此,直到她自報家門,農冰衣才恍然大悟。
凌雲霄道:“藍婆子,你這麼胡亂劈出三掌,也太過兒戲了吧?”
藍婆婆不以為然道:“你愛怎麼想都是隨便,反正,老婆子不需要你讓招。”
凌雲霄點點頭,說道:“一百二十年,你好勝鬥狠的脾氣,倒是一點也沒變。也罷,你我就再鬥上一場,看看這十年閉關,彼此都有多少長進?”
藍婆婆沉默不言,左手橫端胸前,五指有若秋菊盛綻,屈縮向天。晶瑩如玉的右手垂於腰際,舒展似梨花怒放,隱而不發。
她身形如柳絮輕漾,好像隨便一陣襲來的寒風,都可將自己吹得歪歪斜斜,卻偏偏一股凌厲龐大的氣勢,陡然升騰,與身周虛空融為一體,水乳交融,不著半點破綻。
面對藍婆婆不斷提升的咄咄逼人氣勢,凌雲霄不動聲色,依然故我。如同佇立在驚濤駭浪裡的一塊萬年礁石,一任風吹浪打,猶自巍然不動。
但他也收起了早先輕鬆的笑容,丁字步牢牢生根,好似站在實地上一般,駝起的背脊,此刻看來,更像一座亙古峙立的山嶽,凝重厚實。
他的雙手雖然還負在背後,可袖口微微鼓盪,顯然寓動於靜,隨時準備發出驚天動地的磅礴一擊。
日頭漸漸西去,兩人在空中對峙了足有半個時辰,卻誰也不肯先動一下。宛如一對泥塑的菩薩,靜靜飄立,始終保持著起首的姿勢。
農冰衣原本滿心盼望,能有一場龍爭虎鬥的大戰上演。
孰知耐著性子等了老半天,還不見絲毫動靜,不免急躁起來,小聲問道:“丁大哥,他們這麼站著,究竟什麼時候,才算是個頭?”
丁原目不轉睛仰望上空,搖頭道:“我也不知道,或許下一刻,或許要等到明天天亮。“牽一髮而動全身,高手決鬥比拼的,已經不單單是修為,更有心志、經驗、智慧與耐心。不等到時機成熟,他們誰也不會貿然出招。”
農冰衣嘟囔道:“可就這麼乾巴巴地瞧著,兩人像木頭一樣地面對面站著,連話也不說,真是沒勁。”
丁原微笑道:“誰說沒勁乏味?冰兒,丁大哥再教你一手,你全神貫注,注意凌老爺子與藍婆婆的雙眼,從他們目光的閃爍變化裡,就足以學到很多東西了。
“再看他們的姿勢,看似毫無改變,但就如同涓涓流淌的溪水,平靜的表面底下,其實蘊含著無窮無盡的變化奧義,著實能夠讓人好好回味細想。”
農冰衣精神一振,用心又觀察了半天,可一點也沒能體會到,丁原所說的那些千變萬化的玄機奧妙。
她只好頹然放棄,氣餒道:“唉,我的修為實在太差,就算丁大哥你這麼說了,也還是看不出什麼特異之處。
“怪不得古人常說高手寂寞,知音難求。一個人縱然修為再高,可要是沒有能夠懂得了解他的人,也不見得快樂得起來。”
丁原弓起手指,敲敲農冰衣的頭道:“你這小腦瓜裡,怎麼裝了那多稀奇古怪的念頭?若是盡數用在醫術修研上,只怕現在的成就,早已名震天下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