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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來會合二位。尚有一日時光,二位也好好想一想。冷某不愛強人所難,這件事麼,非得你情我願才好呢。”他一邊說,一邊退,恍若虛無幻影,徐徐沒入黑暗深處。
朱、樂二人呆呆佇立,四周死寂無聲,突然間,響起一聲貓頭鷹的怪叫,兩人齊齊打了突,心底升起一股寒意。樂之揚低聲道:“公主,這冷公公陰陽怪氣的,到底是什麼來歷?”朱微搖頭說:“我也不太清楚,父皇從來不說此事,所以也沒人敢於多問。只是聽老宮女隱約提過,冷公公本是元朝宮裡的太監,後來不知何故,來到父皇身邊。父皇受過幾次暗殺,因為冷公公,刺客非死即傷,從未得逞過。我也問過師父,他也很是不解,一如冷公公這樣的大高手,為何淨身做了太監?”
說到這兒,朱微轉眼望去,忽見樂之揚目望遠空,眼裡透出一絲期盼,她不覺心裡一亂,輕輕哼了一聲,樂之揚回頭問道:“怎麼?”朱微冷冷道:“你要出宮了,心裡很高興麼?”樂之揚眉開眼笑:“是啊,終於能出去了。”
朱微只覺一股酸氣從胸口躥起,眼眶微微一熱,淚水突然湧出,樂之揚見她神氣,不知所措,忙道:“公主……”不待他說完,朱微一拂袖,轉身跑遠了。
第三章 東島三尊
樂之揚回到住所,滿心悵然,心裡盡是朱微臨別時的樣子。他於男女之情一知半解,少女含淚的雙眼,卻似一對烙印,深深烙在他的腦海。一想到出宮之後,再也見不到朱微,不覺若有所失,默默坐在床邊,直到雄雞報曉。
第二天,朱微沒有召見,她呆在寢殿,足不出戶,偶爾琴聲飄來,聲調淒冷婉轉。樂之揚凝神聽著,但覺琴聲一絲絲,一縷縷,似要將他纏住縛住。想要吹笛應和,可是拿出笛子,才想起竹管破裂,不堪再吹。他愁緒滿懷,無從宣洩,恨不得破門而入,告訴朱微,石魚也罷,生死也好,他全都不放在心上,只要她一句話,自己寧可留在宮裡,天天與她為伴,彈琴吹笛,了此餘生。
想到這兒,又覺心口絞痛。樂之揚恍然想起冷玄的話,神針發作在即,自己性命不久,別說長相廝守,能否活過明天,也是未知之數。
他無精打采地躺回床上,數日間的際遇從心間流過,好似做了一場迷迷離離的大夢。
用過午飯,朱微忽然召見。樂之揚抖擻精神,趕到寢殿。還沒進門,一股奇香鑽入鼻孔,遠遠望去,煙霧繚繞間,小公主雙手合十,跪在一張供桌前面,桌上供奉了一尊白玉觀音,面容圓潤,衣帶若飛。朱微雙眼微閉,蒼白的面孔似為玉像照亮。
樂之揚望著少女,幾乎忘了呼吸,待他還醒過來,宮女們已經悄悄地退走了。
朱微吐出一口氣,站起身,回過頭來。一夜不見,她的面孔憔悴了許多,眸子暗淡無光,透出幾分迷茫。樂之揚登時心跳變快,身子裡像是燃了一團火,他本想上前兩步,可大約是薰香的緣故,身子軟綿綿的,提不起一絲力氣。
兩人對望時許,朱微指了指琴案邊的褥墊,說道:“坐吧!”樂之揚支吾兩聲,悻悻坐下。他偷眼看向少女,朱微的臉上冷冷淡淡,根本看不出心中所想。
小公主也坐了下來,倚著那一張“飛瀑連珠”,手指放在弦上,目光卻痴痴地望著屋頂。
樂之揚咳嗽兩聲,低聲說:“公主,我,我……”不知怎麼的,早已想好的話,此時此刻,一個字兒也說不出來。
“你的笛子呢?”朱微忽地問道。樂之揚拿出笛子,少女接過,掃了一眼,輕聲說:“真是破了呀!”
原來,樂之揚昨日吹了兩聲,朱微是知音之人,只一聽,就知道笛子有了破損。她輕輕撫摸笛子,沉默良久,從身旁拿起一個長長的紫檀匣子,輕輕推到樂之揚面前。樂之揚接過匣子,莫名所以,只聽朱微說道:“你開啟瞧瞧!”
樂之揚揭開匣蓋,明黃色的軟緞上面,放了一支翡翠長笛。尋常的笛子不過一尺八寸,這根笛子足有二尺有餘,以一整塊翡翠鏤刻而成,雕工精絕,內外光潤,笛身濃翠晶瑩,彷彿一縷秋水。長笛的尾端鐫刻了兩個流雲古篆,字型鑲金,纖瘦有力,另有一行遊絲小篆,樂之揚辨認不出,不覺微微皺眉。
“這兩個大字,念做‘空碧’,這一行小字,寫的是‘石季倫得之於蒼梧仙府。’”朱微的聲音十分恬淡,“這一支翡翠玉笛,本是晉代石崇送給寵姬綠珠的。綠珠姿容美麗,吹笛的技藝出神入化,石崇對她十分寵愛。後來,車騎將軍孫秀來石府做客,也對綠珠一見傾心,派了使者,請求石崇把綠珠送給他。”
樂之揚聽得不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