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調》,忽覺真氣灼熱起來,在“陽蹻”、“陰蹻”二脈中左衝右突,衝得經脈穴道隱隱作痛。
這兩條經脈屬於奇經八脈,氣脈細微,若有若無,練成其他經脈以後,真氣充足之下,方可從容引導。故而世間煉氣的正宗,“陰蹻”、“陽蹻”二脈都是留在最後修煉,樂之揚這樣做,根本就是逆天而行。
《陰蹻調》還沒吹完,灼熱之氣越漲越大,活似一條小蛇,困在二脈之間來回衝撞,經脈脹痛癢麻,難受得無法形容。樂之揚本想放棄,可一想到席應真性命不久,便又咬緊牙關、盡力忍住。他將陽蹻、陰蹻兩支曲子反覆吹了七八個來回,那股真氣仍無動靜,正感絕望,忽覺“陽蹻脈”突地一跳,真氣閃電一般向前竄出,繞過重重阻礙,循由一條前所未有的路徑注入了的“陰蹻脈”。
樂之揚大喜過望,忙又吹奏第三支《陽維調》,以便將真氣引入“陽維脈”。誰知真氣至此,忽又停頓不前,只是越來越熱,熱氣透體而出。樂之揚不由汗如雨下,他連吹數遍,均是無功,突然一口氣洩掉,放下笛子,再也吹不下去。
正在沮喪,忽聽撲剌剌一聲,天上掉下來一個白花花的東西。
第十三章 劍弈星斗
樂之揚嚇了一跳,抓起笛子,向後跳開。藉著月光看去,那東西竟是一隻極神俊的白隼,雪羽霜翎,疏尾闊臆,蛾眉深目,狀如愁胡,一雙鷹目冷如寒星,於黑夜之中光芒奪人。
白隼雙爪按地,距離樂之揚不過一丈。樂之揚轉念之間,陡然明白過來,這隻白隼正是殺死麻雲的兇手。他心頭火起,低喝一聲,作勢向前。白隼聳身拍翅,忽又沖天而去,只一閃,就消失在夜色之中。
樂之揚大大地鬆了一口氣,定一定神,又吹起《陽維調》,這一次真氣更加灼熱,有如一團烈火,燒得經脈幾欲爆裂。正難過的當兒,又聽咕咕之聲,樂之揚轉眼一瞧,白隼不知何時,又來到了他的身邊,鷹眼如炬,冷冷望來。
樂之揚只覺頭皮發炸,下意識握緊笛子,死死盯著白隼,心想:“這是什麼鬼東西,來無影去無蹤,葉靈蘇的金針也傷不了它?夜裡不睡覺,飛到這兒來幹什麼?”
他暗生恐懼,登時停下吹奏。白隼歪著頭看了他一會兒,忽地展翅飛起,凌空盤旋不下,發出尖利的鳴叫聲。
樂之揚聽見鷹唳,心頭一動,生出一個古怪念頭。為了印證所想,他又吹起笛子,笛聲上衝天宇,不一會兒,便聽撲稜稜一陣響,白隼俯衝而下,飄然停在他的面前。
樂之揚的心子突突亂跳,恍惚明白了白隼的來意,為了再次印證,他又放下笛子。笛聲一停,白隼歪頭轉眼,縱身飛去,樂之揚再吹玉笛,它又應聲而來。
反覆試了幾次,樂之揚盯著白隼,心中暗暗稱奇:“這隻鷹喜歡聽我吹笛子嗎?哈哈,古人吹簫引鳳,我吹笛引來白鷹,比起古人也差不多了。”想到這兒,大為得意,使出渾身解數,吹得意興洋洋。白隼聽了一會兒,忽地拍翅飛起,應和笛聲節拍,繞著少年盤旋起舞。
樂之揚看得目定口呆,笛子荒音走板,吹得斷斷續續。白隼打了個圈兒,忽又降落下來,一雙星眸注視少年,儼然透出責怪之意。樂之揚越發驚奇,心想:“這鳥兒還能分辨出曲調麼?”想著童心大起,停下《靈飛曲》,換了一支《碣石調》,才吹一段,白隼拍翅就走,鑽入叢林深處。樂之揚忙又換回《靈飛曲》,片刻之間,白隼又如一支銳箭,從林莽中飛射出來,且飛且舞,歡欣不已。
樂之揚看得有趣,幾乎笑出聲來,於是打起精神,全力吹奏玉笛。雙方一上一下,上對明月,下臨滄海,笛聲悠悠,舞姿翩翩,婉轉動人之處,竟是自古少有的奇景。
吹完一套曲子,樂之揚收笛止聲,白隼也翻然落下,鷹目凝注過來,目光融融,已然不如先時的銳利。
回想剛才的情形,樂之揚心神恍惚,呆呆望著白隼,只疑這隻鳥兒不是血肉之軀,而是山精海魅,過了好一會兒,才嘆氣說道:“鷹兄啊鷹兄,你幹嗎要殺死‘麻雲’呢?要不是你,我們就能離開這裡了。”
白隼王顧左右,默然不答,樂之揚自覺好笑,心想:“我真是一個傻子,跟這啞巴畜生說什麼廢話?”正要轉身離開,忽聽咕咕連聲,白隼左爪撐地,右爪顫巍巍地抬了起來。樂之揚只覺奇怪,忽見爪上金光閃動,湊上去一瞧,一枚金針貫穿鷹爪,周圍的皮肉也腫脹起來。
葉靈蘇那一針,沒有射死白隼,但卻傷了它的爪子。“夜雨神針”屈曲而入,勾住筋骨,拔之不出。白隼縱然靈通,自行拔針亦有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