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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名的洛維感覺一陣頭暈目眩,恢復了正常的小區此時顯得如此寂靜,幾盞路燈孤寂的亮著,成為整個小區唯一的光源。
此時在洛維的感知中,只剩下了那些模糊的燈光,與夜燈吹過行道樹時留下的沙沙聲。
我是誰?我在哪裡?我為什麼會在這裡?我要幹什麼?我得到了什麼?我要去哪?
有一個聲音源自他的心底,在詢問著他,讓他不至於陷入沉睡。
可是這些的答案又是什麼……
我……
要回到我自己的世界……
我要找到我的子怡……
我好像已經做到了……
可為什麼還要放手?
要回到那塊陌生的大陸嗎?
我為什麼要去那裡……
只是因為我的夥伴們嗎?
可那又是什麼……
他們和那些被世界意志任意復活的存在有什麼區別……
我與那些存在又有什麼區別……
我的本心又在哪裡?
成為哥哥一樣的人嗎?
不,哥哥已經死了……
即使他還活著也不可能做的比我更好……
可我為什麼依然還要如此冷酷……
因為害怕嗎?或者是孤獨……
只有面對自己的時候才有勇氣承認的嗎……
……
洛維不明白為什麼自己的腦海中會出現這些亂七八糟的思想,就像是有一群自己在自己的腦海中吵架一般。
然而最終,他們卻都安靜下來了,當思維全部停留在孤獨上時,那紛亂的思維終於全部停止下來了。
或許是他認為這是正確的,又或許是這是他最不想面對的情況,孤獨最終還是降臨了。
洛維發現自己似乎是剩下了意識,除了思考什麼也做不到,看不到,並不是漆黑,而是如同盲人一般失去了全部對顏色的認知。
聽不到,同樣不是堵住耳朵的感覺,也是像聾了一樣,完全失去了對聲音的認知。
身體一動都不能動,並不是不能控制,而是感知中沒有身體的存在,這種體驗甚至會讓人否定自己的存在。
因為沒有任何證據可以證明自己是存在的,自己的一切也許只不過是其他人的臆想,或者說只是一個人意識中的投影。
也許自己只是一個別人夢境中無關緊要的路人,也許自己死亡了很快就會被重新復活過來而毫不知情。
很多奇怪的思想充斥了他的腦海,他想起了自己在泛大陸上使用的瞬移魔法。
以現在的視角來看,那真的是瞬移嗎?我是不是已經死亡過很多次了?
為什麼瞬間移動不是讓使用的人死亡然後在另一個地點複製出一個一模一樣的人呢?
很不幸,沒有人能證明這個猜測是錯誤的,因為這個猜測如果是正確的,那知道這個猜測是正確的人在瞬移之後已經死亡了。
而新生成的人則依然認為自己是活著,並且清空移動了位置。
這只是洛維眾多詭異的想法中的一個,眾多無法證違的聽起來很可怕的猜想在洛維的腦海中迴盪,每一個都讓他幾乎否定了自己的存在。
……
而洛維並不知道,這一切的原因只是靈魂處在位面的間隙中的異常。
因為在位面與位面之間,是沒有固定的時間與空間的存在的,常理下靈魂也不可能在這種地方存在。
而洛維則是被一塊位面的碎片承載著向泛大陸而去,和兩次被動的穿越不同,這次的主動穿越要困難的多。
因為時間和空間都是紊亂的,所以透過這段旅程的時間也是不可知的,而很明顯,此時的洛維陷入的是一段流速緩慢的時間。
他正在以那種完全沒有任何感知的狀態,體驗著他現在唯一還能意識到的一樣東西,那就是時間……
那是真正的孤獨……
曾經有傳言十年沒有與人接觸的人,再次接觸人類的時候發現自己已經失去了說話的能力。
可見人類的大腦在時間的面前是何等的脆弱,洛維在一次次自我否定與一次次的對自己發問過後終於意識到了自己的處境。
因為聽過那些傳言,所以洛維清楚,在漫長的時間中,任何事情都是可以被遺忘的。
他不知道自己的旅途還會有多久,然而他不想忘記,他不想自己回到泛大陸時已經變成了一個沒有了自我意識的空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