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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比馬車,減震系統完善的悍馬要平穩得多,即使是重傷的安也沒有感覺到不適,兩個人都很沉默,只有發動機發出一陣陣轟鳴證明著並不是一張悽美的畫卷。
終究還是洛維先開口了,“能告訴我你為什麼可以控制時間嗎?你的能力讓我很好奇,這種能力出現在你這種境界的時候是一件很不可思議的事情。”
安沉默了一會兒,然後才開口:“我可以不透露我的能力的來源嗎?我不想騙你,所以……”
洛維擺擺手道:“沒關係,你不告訴我我可以自己去調查,而且即使你告訴了我答案,結果可能也和你想象的不盡相同。
給我說說掌控時間的感覺吧!你看到了,我也能一定程度的影響時間的規則,這些規則對我很重要。”
這次安沒有遲疑,直接說道:“我想大多數人對時間的概念都有些誤區,有一種說法不知道你有沒有聽說過。
線是無數的點的集合,所以稱線為一維,無數的線的集合便成了面,這便是二維,同樣的無數的面形成了體,便是三維,也是我們生活的世界。
然後便有人猜想什麼是四維世界,大多數人都認為四維便需要比三維多一條軸,自然而然的這些人就想到了時間軸。
於是無數的體在時間軸上無限疊加,於是在四維中,時間變成了一個可以隨意改變的量。
可是這種想法是錯誤的,某種意義上講,是愚昧的,這些人只是想要隨便找到一個可以把空間無限疊加的軸,於是便漫無目的的選中了時間。
可他們沒有想過,對於二維甚至一維的是假,時間就不存在了嗎?很明顯不是的,同樣的,即使人類可以理解四維的意義,四維中同樣存在空間。
所以想要從空間的疊加得到時間的嘗試是不可能成功的,時間對於我們的世界來說,就像是一條觸控不到的線。
正常情況下,他在以恆定的速度單方面前進,而我的能力就像是可以握住這跟線,如果我要時間便慢,我就握住這根線,於是對於我來說,這跟線在從我的手中溜走之前,我的時間就變得慢了,把時間變快大概也是相同的原理。”
安本以為洛維會被自己說的糊塗,卻沒想到洛維聽到她的描述,表情卻是恍然大悟一般,然後安就明顯的感覺出,時間變慢了,車上的邁速表直接從六十邁飆升到一百八十邁以上,可路邊的景物卻並沒有變得模糊。
安驚訝的合不攏嘴,有些結巴的道:“怎麼可能!你是怎麼做到的!只是聽了那些就學會了掌控時間!”
洛維微微一笑道:“沒你想的那麼天才,你對四維的見解我曾經仔細的考慮過,只是沒有想到與時間的聯絡。你幫我點破了自然便是水到渠成了。
可惜這樣還不夠,我只能讓時間便慢,卻做不到讓它停下來,這便不算是真的掌控了時間,剛才謝謝你了。”
安的表情有些錯愕,緊了緊外套的領子,即使車裡來著空調……
安靜……車裡又一次安靜了下來,也許兩個人都想要說些什麼,卻又都有不開口說話的理由。
安的來歷,洛維不清楚,洛維要做什麼,安同樣不清楚,或許是出於本應該莫須有的信任……
“你……可以送我回到山裡嗎?”車依然在不急不緩的行駛,安的聲音有些顫抖,亦或是悲傷,可終究打破了沉默。
然後……車停了,轉向,掉頭,向著山的深處而去,沒有詢問什麼,洛維似乎沒有任何質疑的打算,也可能是他只是單純的想要繼續寫沉默。
安有些不安,緊了緊身上的安全帶,十根手指交纏在一起,眼神似乎是在看著窗外飛逝的景物,看起來更像是放空了思維。
洛維一隻手握著方向盤,另一隻手在方向盤上有規律的敲打著,經常開車的人很多都有類似的習慣,一隻手控制方向便足夠,空餘的另一隻手總是會忍不住做些小動作。
兩個人的默契很好,洛維不需要知道路線,因為安的眼神會告訴他他的目的地在哪裡。
眼睛總是會透露出很多東西,而那一雙藍汪汪大眼睛中,洛維看出了很多,迷茫,無助,怨恨,乃至是苦澀。
車開的很平穩,即使沒有路了,又在凹凸不平的山地裡,洛維依然能將車輛的震動保持在一個很小的程度。
車子漸行漸遠,路也越有越荒涼,山間的樹林從原本的鬱鬱蔥蔥,變得稀疏起來,孤單的棵松樹也長得奇形怪狀。
張牙舞爪的樣子,仿若是傳說中的鬼魅,欲則人而噬一般,就連車窗外的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