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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推斷,很有可能就是要以此來試探自己結交段譽的目的,看看自己是真心結交,還是為了功名。
趙玄心念轉動,雖然覺得這樣把人想的太過複雜了點,對方未必就知道他知道段譽的身份,很可能只是隨口一說。但是他生性如此,總習慣把事情往壞處想。
倒不是他有多麼憤世嫉俗,只是事事都提著一點戒心而已。至於這樣活著是不是太累——這種東西就是見仁見智了。如果是一個笨蛋,妄自揣摩人心自然很累。但趙玄已經把這培養成為了一種習慣,或者說天生比人想得多。他並非刻意揣摩,根本就是下意識的轉過這些念頭。而且這念頭也只是在心頭一轉而過,只讓他多一份戒心,卻不一定事事都要防備。如此一來,與那些刻意揣摩人心,對什麼都要小心防備的人又有不同。
至少這麼多年來趙玄都是隨遇而安,從沒有讓此事導致心神勞累的情況。
就如此次,即便他猜到朱丹臣是在試探他是否有功名之心。他雖的確無心功名,但也沒有為表清白,從而裝得自己對朝政一點不懂。反而結合自己所知的歷史,坦率直言道:“朱兄想來是著相了,這天下從來不是一個人的天下,沒了王安石,還有李安石、趙安石、周安石,在我看來,現在大宋的小皇帝未必就沒有變法之意。只不過暫時是被高太后壓制。待到高太后一死,恐怕就會貶去司馬光等‘舊黨’,重新重用主張變法的章惇等‘新黨’。”
“哦?趙公子竟然也懂朝政?”朱丹臣眼中異色一閃,悄然改變了稱呼,貌似無意道:“不知公子對實行新法有什麼看法?”
段譽木婉清一時插不上話,雖然他們對此事不甚上心,但閒來無事,也是看向趙玄。
趙玄騎在馬上,緩緩搖頭道:“新法雖好,但萬物有利就有弊。更何況上有政策下有對策,再好的點子若無人執行,或執行不對,終究難以成功。”
朱丹臣眉頭一皺道:“公子之前不是還說大宋小皇帝有意執行新法?怎麼現在看來,公子似乎對新法並不看好?”
趙玄再次搖頭道:“看好怎樣,不看好又怎樣?聽聞小皇帝體弱多病,然而高太后卻嚴令太醫不得醫治,如此一來,身體愈虛,恐怕新法還未成氣候,小皇帝便會英年早逝。而下一位皇帝可未必會再有變法的念頭。常言道: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三次變法都不能成功,誰還敢再掀波瀾?”
朱丹臣眉頭皺的更緊了:這趙玄為何對大宋小皇帝會實施變法那麼肯定?既然他猜想小皇帝會英年早逝,那為何就那麼肯定小皇帝一定不會死在高太后前面?作為一個古代人,任憑他想破腦袋也不會想到趙玄是從後世穿越過來的!
這時段譽終於忍不住打斷道:“什麼新法舊法!想我大理以仁義治國,以佛理治國,上下無不仁義。百姓豐衣足食,安居樂業,要我看,平平安安就是最好的方法!”
“公子爺言之有理!”朱丹臣愣了愣,恭維道。
趙玄哈哈大笑道:“還是段兄弟看的通透!正所謂天下大勢,分久必合,合久必分。像什麼律法興廢、王朝變更,本就如日月輪轉一般尋常;貧賤富貴、戰爭和平,更如陰陽對立不可分割!什麼針砭時弊?什麼憂國憂民?不過都是痴人說夢罷了!”說罷一聲清嘯,高聲吟唱:“城池俱壞,英雄安在?雲龍幾度相交代?想興衰,苦為懷。唐家才起隋家敗。世態有如雲變改,疾,也是天地差!遲,也是天地差!”
一曲歌罷,除了木婉清不通詩書、毫無異色之外,段譽朱丹臣兩人皆是一愣。
趙玄這首詞曲感慨世事興衰,雖只寥寥數語,但卻大有深意。最主要的是他們倆竟然聞所未聞!要知道這首詞曲一聽就不同尋常,即便不能傳唱天下,但總該有流傳。以他們的學問怎會連聽都沒有聽過?若這還能說這只是他們見識不足,少見多怪。但詞牌呢?但凡填詞,雖然內容都隨人而作,可詞牌卻總有定數!然而這首曲子的格律卻不屬於他們所知的任何詞牌的格律,這……難道是他自己所作?自創詞牌?
段譽與朱丹臣兩人相視一眼,都是渾身一震,驚駭的看向趙玄。
趙玄渾然不知,一曲歌罷,只覺意猶未盡,再次唱了一曲:“驪山四顧,阿房一炬,當時奢侈今何處?只見草蕭疏,水縈紆。至今遺恨迷煙樹。列國周齊秦漢楚,贏,都變做了土;輸,都變做了土!”
段譽朱丹臣再次噤聲,這首詞明顯與上一首同一格律,細細品味,只覺得兩首相同,皆讓人有一種歷史的沉重與滄桑撲面而來的感覺。
城池俱壞,英雄垂暮,就連阿房宮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