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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美一人兮,見之不忘。一日不見兮,思之如狂。 風飛翱翔兮,四海求凰。無奈佳人兮,不在東牆。 將琴代語兮,聊寫衷腸。何日見許兮,慰我彷徨。 願言配德兮,攜手相將。不得於飛兮,使我淪亡。”
一曲終了,析音臉上淚水早已四溢。鳳求凰,鳳求凰,只是這一段情,怎能求得。
臨嫁前一日,心漓再度來到析音面前。坐在那個窗前,心漓已聽了數年的琴聲。今日再來,卻是最後一次。
焦尾琴擺放在桌上,同往常不同,甚至析音的神情都與往日不同。
“析音哥哥,漓兒恐怕是最後一次聽哥哥彈琴了,”心漓巧笑,心底深處一汪深墨色濃郁得難以融化。
析音不言,徑自撫琴,依舊是那首《鳳求凰》。
有美一人兮,見之不忘。一日不見兮,思之如狂。 風飛翱翔兮,四海求凰。無奈佳人兮,不在東牆。 將琴代語兮,聊寫衷腸。何日見許兮,慰我彷徨。 願言配德兮,攜手相將。不得於飛兮,使我淪亡。
情深意切之處,不由黯然淚下。
兩人相顧無言,心漓盈盈起身,行至析音身前,深情一聲呼喚,“析音哥哥……”
然而不待析音回神,心漓重重一掌砍在析音頸側,析音只覺眼前一黑,倒了下去,身子墜落時,迷糊中感覺自己倒在一片溫柔懷中。
析音醒來時,已是夜深,而心漓早已不知去向。析音支撐著醒來,發現自己身體之中似有一股暖流在經脈中蠕動。靜心感受時,發現體內依然多了一股散發暖意的真氣流,正是這股真氣,如同暖流般滋養著體內的脈絡。
“心漓妹妹,你在嗎?”析音環顧四周,除了黑暗,什麼都沒有發現。析音起身點燈,只覺周圍黑暗異於平常。
心漓妹妹第二日便要成親,按理說府內定然張燈結綵徹夜通明,然而此刻卻異常的安靜平常,析音心中頓生警覺,難道是心漓出了什麼事?
析音馬不停蹄向心漓房間方向趕去,卻發現自己已經來得太晚。
父親以及幾個姨娘都臉色悲痛的坐在廳堂之中,而心漓的生母王姨娘早已哭得昏倒過去,被人抬回房間靜養。
析音闖進心漓房間,只見心漓表情安然躺在床上,只是嘴角一絲血跡早已凝固成深黑色。不知心漓用了什麼方法,竟令自身經脈全數斷裂,自毀丹田之後,氣絕身亡。
如此慘烈的方法,直叫人看的驚心,可是她的面色卻那樣安詳,似乎從不曾經歷那麼多的痛楚一般,析音見狀似心頭堵了一塊大石一般,一時喘不過起來,雙眼發黑,慌忙扶住旁邊的木柱,才站穩身子。
一口氣憋在喉嚨卻怎樣都吐不出來,整個人都似魔怔了一般,旁邊的丫頭見狀不好,忙稟了廳堂中的老爺姨娘等人,一干人圍在析音身旁,又是掐人中又是塗醒腦油,析音這才漸漸緩過神來,“哇”的一聲,吐出一口鮮血,整個人雖恢復過來,但精神卻是萎靡下來,甚至連哭的勁都無分毫。
只任眼淚順著眼角流下來,卻發不出任何聲音。
那樣情深的樣子,連身旁看守的幾個下人都覺不忍,猶自黯然神傷。析音眼淚止不住的流,幾乎流了整整一日,終於再流不出一滴,而填充著蕎麥皮的枕頭早已被淚水浸透。
“心漓……”析音輕聲呼喚,早知如此,哪怕破了規矩也要帶你離開,又怎會任由你害了自己的身子!
彷彿還是那一日,析音在琴房之中獨自撫琴,那個小小的毛茸茸腦袋伸進門縫之中,陽光撒在髮梢上,散發出金黃色的光芒。
她說,“你是誰”。
她說,“我叫心漓。”
她說,“我能聽你彈琴嗎?”
那樣清脆的聲音,可愛的面孔,總令他不自覺想要去捏捏她的小鼻子,有時他想此生能有如此一人,也就足夠了吧,可是他卻深知,他們永遠都只能是兄妹,永遠都只能這樣清醒的接受這樣的現實。
幸而心漓雖然貪玩,但卻天資聰穎,即使並不曾花費過多心思在修習練氣訣上,卻也進步極快,雖不必析音,但也遠勝其他幾位兄長,因而即使花費再多時間同析音在一起,父親也不會太多責罵,只是看著二人修習練氣訣之餘仍潛心研習樂律,憂心二人因此而過於疲憊,然而兩人卻越發顯得精神奕奕,後來父親也便不再多慮,只任由二人作樂。
卻未曾料二人之間卻已非兄妹之情那麼簡單,眾人只當二人平日交往密切,比其他兄弟姐妹之間感情深厚許多,如今看來卻顯得迷離。
只是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