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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再等她半個小時,就當我想罵她幾句時,伊小雨沒心沒肺地掛了電話。
“你……”我看著手中的手機半天只能擠出這一句話,只好站起身來走向前臺先點好菜,偏偏在此刻張薇也與其男友站起身來,與我恰好撞了個照面。
“啊!好巧!居然會是你!”張薇做出驚訝的表情看似吃驚的笑,“章一澤,你怎麼會在這?”看著她故作驚喜的表情我無可奈何地聳聳肩,這麼多年她還是那麼會演戲,但也幸好她是這麼會表演,可以掩飾所有尷尬。但我沒想到下一秒她居然會做出這樣的舉動。
“章一澤,你好,這是我現男友李平凡。”張薇依舊笑容燦爛地介紹著,就當我和李平凡準備握手時,張薇冷不防地來了這麼一句,“平凡,這是我前男友,章一澤,現在在做記者。”
那瞬間氣氛似乎是陡然降了好幾度般,我看著張薇的眼睛,明白了她是故意這般做的,而我和李平凡都已伸出手,礙於面子都不便收回來,象徵性地握了握手。她還是這樣啊,讓身邊的人陷入難堪便是她的最大樂趣,只不過這麼久了她還是不懂得如何去理解他人窘迫時的心情。
就在我們集體進入尷尬局面時,伊小雨竟在此時衝入了餐廳,她跌跌撞撞地闖了進來,扭著那顆滑稽的腦袋尋找我在哪裡,看見我的那剎那竟興高采烈地揮起了手,要是平時我看見她這樣冒失必定會是扭過頭裝作不認識她,但此時非常慶幸這個丫頭恰到好處地前來救場。
伊小雨興沖沖地小跑到我們面前,跑到我身邊時毫無顧忌地吵鬧著:“啊!剛才好險哦,我下車的時候跑過來一個人搶我的包,幸好我反應快,就和他對著搶。你不知道場面有多激烈啊,還好司機大叔是個好人,居然倒回車來幫我,好險好險啊。”她興高采烈地訴說著,好像差點被搶是件多麼愉快的事情,就當她眉飛色舞地準備講吓件事時,才發現我身邊還有兩個人,看見張薇,她大吃一驚,吞吞吐吐地喊道,“啊?張,張薇姐?好久沒見你啦!你和奕景這小子是複合了嗎?啊,恭喜恭喜!”
我大吃一驚,瞄了李平凡一眼,明顯臉都黑了,低頭說了句:“抱歉,這丫頭缺心眼兒,別在意,你們慢聊!”說完便拉著伊小雨到一邊去了。
我回過頭偷看了張薇一眼,她還是那樣面不改色,說不定還在暗笑我和李平凡剛才的不自然呢。這個女人啊,還是那般的讓人難以捉摸。
但最讓我無可奈何的應該是我眼前這位活蹦亂跳的瘋丫頭,她瞬間將已經夠冷的氣氛降到冰點,還一臉無辜的坐在我面前。
“我我我是不是說錯話了?我沒注意到你們身邊還有個路人甲啊!那是她男友嗎?”伊小雨依舊嘰嘰喳喳個不停,“好了好了,別生氣了,哥,算我求你了好嗎?”每當伊小雨搞砸事情後看到我鐵青的表情後,都會親暱地喊我哥然後撒嬌認錯,我無奈地嘆口氣,只能又一次原諒她了,然後輕聲說道:“你就不能小聲點嗎?都這麼大姑娘了。”我依舊偷瞄了對面的張薇一眼,再小聲說,“那不是路人甲,是她現在的男友李平凡。”
“啊?李平凡?”我眼看著伊小雨又要叫起來,連忙瞪了她一眼,她才安分下來,小心翼翼地偷笑道,“果然長得夠平凡的,所以他才是個讓我根本注意不到的路人甲嘛。”
我聽到她這麼說,也忍俊不禁,只好陪著她傻笑著。
但就在此時,張薇在對面拍了桌子,衝李平凡吼了句:“你什麼意思?”然後便奪門而出,而李平凡回過頭瞪了我們一眼,就轉身去追了。
我不用想都知道,這肯定又是張薇的無理取鬧和小題大作,讓李平凡誤解了我們的關係,然後發生了爭執。但我沒有想到,我所有的淡然會截然停止,也是那瞬間才頓悟,忘卻是一種罪惡。但偏偏這種令人欣慰的罪我並沒有犯,關於種種讓人尷尬面赤的回憶我竟記得如此清晰,這真不是件值得慶幸的事。
我想起還在大學時,我為張薇做的種種傻事。例如追她時,組織數十個朋友進行快閃,一人送她一朵玫瑰花,並說一句:“章一澤他愛你。”例如她過生日時,在她寢室樓下,用蠟燭擺出生日快樂,然後喊她看。例如快畢業時,我當著全班人的面對她深情表白……
這些只有年少輕狂時才會做的事情,她在分手那天又一次地提起,說她回想起這些總會覺得很感動,但回憶完畢後便會覺得剛才的感動未免有些造作。
我看著她那張在化妝品下精緻的臉龐,聽她如此輕描淡寫地說這樣的話,更是鐵了心要分手,只可惜她最後那一句“也許我們還會複合”又給我帶來無